他的话音还未落,林潇猛然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拿着剪刀,等目光扫向周遇行的时候,眼神忽然变得阴鸷,看了半晌,她忽然发了疯似的朝周遇行扑过去,许是他没想到林潇会这么一下子冲过来,他连忙推开怀里的林忏,避免被剪刀误伤到。
林潇把他按在地板上,剪刀口对着他的脸:“你放了他。”
“潇……潇。”周遇行死死握住剪刀,哪曾想面前的人掐住他的脖子一心想让他死。
林潇说:“我让你放了他。”
“……好。”周遇行梗红了脖子,太阳穴周围的青筋分外明显。
“你爱我吗?”林潇的问题一出,使得周遇行猝不及防,他猛的点头,“爱爱爱,我错……了,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的……我的错。”
林潇望着他笑了:“那我们一起死吧。”
说完,那剪刀从他手里挣脱,反手往自己脖子上扎。
“不行。”徐檐南找到间隙脱离两人跑上来,但为时已晚,林潇的剪刀已经扎入自己的脖子,鲜血立马涌出来。
林忏站在一旁,瞳孔逐渐放大,那鲜血就好像在自己手上一样,面前倒在徐檐南怀里的女人,边上手足无措的男人,还有抱着她拨打120电话的徐檐南。
“阿忏。”陈怡怜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把他紧皱的眉头给抻开,不久后,他便醒了过来,满身的汗水,就连自己抓住陈怡怜手指的那只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陈怡怜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是想起了什么?”
林忏抿了一口开水,努力回忆着:“我妈,徐檐南,周……周遇行。”
“他们上一代人的恩怨。”陈怡怜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汗,“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多想,潇姐现在有姐夫陪着。”
他们三人的纠葛,陈怡怜知道不少,林潇的抑郁症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长达十年的。
说来也坎坷,要不是一路上有徐檐南陪着,或许现在她见不到现在的林潇,更不会遇到现在的林忏。
陈怡怜拿走他手里的水杯:“给你放热水洗澡,洗完了之后我们去看海鸥。”
林忏的自闭症有一部分是因为林潇,其实他这种情况也不能称之为自闭症,他是心病,或许早就解开了,不过是多年的性格造就他这种清冷破碎的感觉。
等到来年春末,林潇和徐檐南确定下来,再没人打搅林潇,他可能会放下。
y国的黄昏和国内的差不多,天边破晓色,夕阳坠入山头,海鸥鸣叫声声入耳,海水拍打着岸壁。
陈怡怜和林忏站在栏杆边,两人都穿着大衣,冷风肆意掠过两人耳畔。
“我爸爸最喜欢看海鸥。”陈怡怜扭头看向林忏,“小时候他总喜欢带着我来海边,他说大海很美,是我们看不见的美,也有看不见的自由。”
她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我自喜欢冰,还想着让爸爸带我去看看冰山,不过没机会了。”
海是自由的,我们所看不见的那一片海域,是自由而热烈,没有条条框框来约束着。
林忏的脸被冷风扫出了淡淡的红,他侧头盯着陈怡怜的双眸,伸出掌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