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怜刚把嘴里那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咽下去,老太太又夹了几个给她,又给林忏使了使眼色:“阿九呐,你问问这闺女喜欢吃什么,你给她夹呗,我老太太也不知道她的喜好,饺子爱吃吗?来来来,多吃点儿饺子。”
“还有你。”老太太转头又给林潇夹了好几个,“包这么多辛苦了,今天的大功臣。”
林潇颔首:“好,谢谢阿姨。”
陈怡怜真就认真的往肚子里塞饺子,林忏伸手想把她碗里的饺子夹一部分在自己碗里,可让她给拒绝了,她不动声色的与他对上了眼神,然后林忏收回手。
一顿饭下来,陈怡怜连着吃了十一个饺子,胃胀得难受,趁着老太太和林潇在张罗打麻将的时候跑去卫生间全部吐出来了。
林忏端着一杯温水拧开了门,看陈怡怜还趴在洗手台边吐,上手将她脸边的发丝给捋到耳后:“其实吃不下可以不吃了。”
“不行。”陈怡怜抓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漱漱口,“第一次来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过来?”
林忏浅浅的扬了一下眉,走到她身后,伸手轻轻给她按了按胃,问:“以后还想来?”
被他这么一按,陈怡怜舒服了一点儿,她望着镜子里的两人笑了:“怎么不来了,他们算是你的爷爷奶奶,那就是我爷爷奶奶,当然要来了。”
“嗯,以后每年都带你来。”林忏垂下脑袋贴着她的侧脸吻了吻,动作很慢很柔。
“我身上是不是多大一股韭菜味儿?”陈怡怜把整个手掌贴在他的脸上,欲拨开他。
“没有。”林忏说。
陈怡怜放下杯子,抓住他按着自己肚子的手,碎碎念着:“阿九,九九重阳。”
树染秋色的九九重阳,人间一晃,地狱淬光。
林忏的忏是忏悔的忏,阿九的九是九九重阳的九,可他活的是自己,不管是林忏还是阿九,他从来没有被定义。
陈怡怜侧颈仰头,斟酌着说:“我爸爸也会喊你阿九,他很温柔,一定会很喜欢你。”
她不止说过一次,陈昼很温柔,比徐檐南都要温柔太多了,说话温柔,性格温柔,长相也温柔,从来不会和人发生争执,就因为这样的性格吃了亏,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她的家族不存在什么兄谦弟恭,父慈子孝,陈振贤就是这样,为了财富和权力不择手段,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个陈昼,结果英年早逝。
“我的阿忏太好了,以至于我太想让我爸爸见你了。”陈怡怜捏着他的下巴,伸出手指划过他的下颚,桃花眼掀起了短瞬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