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怜勾唇一笑:“岑安很大,地儿任你选。”
林忏紧紧抿着的薄唇不经意的松动了一下,余光下的她明媚而美好,像一朵长势正好的小白花,与第一印象里的红蔷薇成了对比。
他在脑海里想了很多比拟的花卉,除了蔷薇好像再也没有更适合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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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原因林忏没说出来,他幼年所经历的桩桩件件,成了林潇心里的病,也是他每到长夜就梦回,惊醒,然后辗转难眠,这些疮疤已经难以愈合。
他无法告诉陈怡怜说,自己身上的问题是无法治愈的,就跟骨骼一样到了一定的时间会定型。他这辈子就是这样,跟一块冰一样,跟一台机器一样。
陈怡怜似乎察觉到他那丝极微的表情,抬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想什么那么入迷。”
“没什么。”林忏拿起一根面筋,刷了点儿辣椒在上面,然后递给陈怡怜,“明天下午我去见个客人。”
陈怡怜点点头,把面筋放到他嘴边:“谁啊,居然同意了你大年初二约见的无理要求。”
“许董。”林忏淡笑道,“我也没想到他会同意。”
“这说明啥,说明我陈怡怜男人就是有本事。”陈怡怜狠狠得意了一番,“外界传闻许董傲得一撇,不是个人儿他都不给面子的。”
林忏伸手把她揽在臂弯下,左手适时翻动着烤串。
“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见见我爸爸。”陈怡怜抬起脑袋。
林忏思索片刻,说:“你定,那几天我哪都不去,只陪你。”
陈怡怜点了一下头,拿着面筋不说话,好久,她才从他臂弯的禁锢下起来:“林忏,你要记得你说的,你很爱我,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儿,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见我。”
“嗯。”林忏表情很坚定,“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陈怡怜瘪嘴,又懒洋洋的靠了回去:“说句不好听的,你想想啊,我一黄花大闺蜜,年纪轻轻的肯定不能守着一个毁了容断了臂的人过一辈子是吧,其实你有回头路的,总不能等以后老了,我推着坐着轮椅的你去和别的老头儿跳广场舞,拼酒吧。”她越说越小声,直到连自己都听不清话语间的呢喃,“你那么小气,会吃醋的。”
林忏心里清楚,她说的这些话不是诅咒他,而是在提醒着他,还没有到弦上弓,所以可以反悔。
她不是一个含蓄的人,但她总是学着把劝说的话说的很含蓄,怕自己过于干涉他,可她又怕自己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了无牵挂一样。
“别乱想。”林忏揉揉她的发,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顺手勾了一下她滑落在脸庞的发丝,“在y国等着你。”
不知她听没听见,沉默着未答话,蹭了蹭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她真的不想让林忏去复演那次车祸,不管是为了她爸爸,还是为了其他的,她都不想。
—京城时间下午两点,岑安御景分部顶楼。
林忏只身前去,刚推开门就见阳台边上站着一个同样身着西装的二十出头的男人。
“爸,您能不能讲点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