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礼物不到一百贯,但放在民间那岂能说少,已然是多到让人睁不开眼了,但在张家就什么都算不上了,连个位子都坐不上!
送这样礼物的人也仍旧是富商,只不过和别的大富商比起来,要差上一些罢了,这样的富商不在少数,其中就有一个茶商,这茶商名叫苏锦长,他并非是在东市里面作生意,而是在修行坊里开了一个茶叶店。
长安各坊里也是有做生意的,但都是小买卖,做的是本坊邻居的生意,在修行坊里,茶叶店只有苏锦长这一家,所以生意那算是相当不错了,一年下来足能赚上几百贯,苏锦长把这生意做得有生有色。
苏锦长是带着自己家的掌柜来的,他是东家,茶叶店里还有一个掌柜,这掌柜很年轻,但能力超强,很能干,也深得苏锦长的信任,掌柜的名叫公孙安。
他们两个一起来给张浩元送礼,苏锦长准备的是价值五十贯的好茶,装在一只非常精美的小箱子里面,他俩抬着就给张浩元送来了。
在来之前,苏锦长还以为价值五十贯的礼物啊,这么厚重的礼物,就算张县令不出来和自己说两句话,答谢一番,那张县尉总能出来和自己客气客气吧!
谁知,等到了之后才知道,五十贯的礼物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外面,喝口茶就行了,而负责接待他们的则是县里的书吏,那书吏别说和他们客气一下了,连站都没站起来,坐着给他们登记了礼物,然后就让他俩到一边喝茶去了。
苏长锦就是卖茶的,他可不稀罕站在门外喝大碗茶,叹了口气,带着公孙安走到了一边,他道:“真是没有想到,送礼的人这么多,咱们送的礼物,估计县令和县尉他们都不知道,这礼算是白送了!”
公孙安却道:“东家,万万不可以这么想,这礼物没有白送的!咱们送礼花钱,无非就是想让官府以后能对咱们有所照顾,这里来送礼的商家,哪个不是这么想的,所以只要礼单上有你的名字,那这目地就达到了!”
苏长锦却苦笑道:“这算什么事儿啊,就算礼单上有我的名字,那又怎么样呢,我敢担保,张县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我这种小人物的啊!”
公孙安却又道:“东家啊,那礼单上有你的名字,那张县尉可能不知道你,但如果礼单上没有你的名字,那张县尉可能就真的要知道你了,到那个时候,恐怕东家你晚上就别想睡好觉了!”
苏长锦一听这个,顿时就想明白了,他连忙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说得对,要是因为礼单上没有我的名字,结果被张县尉给惦记上了,那我非得每天晚上做恶梦不可,再无宁日啊!”
公孙安道:“这种事情嘛,不怕你送的少,也不怕收礼的人记不住你,怕是你不来,那就是找不自在了呀!”
两个人也不在小巷子里多待,一边说话,一边走着回了修行坊,进了自家的茶叶店后,苏长锦的妻子迎了上来,她奇道:“你们不是去张县尉家喝喜酒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现在可是连中午都没有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