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使不得,使不得……”秋知赶紧扶了他一把,手中冷湿,眉上一皱仔细的看着人道:“岩叔你这大早的是去了哪里,这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呀。”
能去哪里,当然是替主子办差,一夜奔波,外面风大雪大,知道正是主子紧要的事,回府是等不及就来禀人,故而满身的雪花暖气一过便湿了衣衫。
“不行,你这年纪也大了,怎么能久穿这湿衣衫呢?”她一回头唤道:“阿安你腿脚快,赶紧着到岩叔屋里拿了衫子过来,”阿安哎一声就下了楼,秋知又对丫头道:“大雪小雪赶紧着把屋里的两盆炭火拿到书房来,这大雪寒风的得了伤寒就不得了了。”
“岩叔愣着干什么,赶快进房来呀……”穆秋知手托着人,岩叔眼里心里都是感动,可却不能动,看着君默言,这还从未得主子这般看重,只是没有君默言点头,他一个身份低下的人,怎么能接受少奶奶这般好意呢?
秋知没顾其他,纯粹担忧着人得了病,知道岩叔便是相公的左右手,年关事忙岂能得病,把所有的事项都累在相公身上,再说这伤寒果真是要命的急病,也是打心里担忧着他的身ti。
直到君默言开口一句,“岩叔,办差要紧,但身ti更要紧。”拉了秋知过来,道:“让丫头们伺候着岩叔更衣,你屋里没了火盆,还是到老夫人屋里坐坐吧。”拥着人离开,岩叔心里涩涩作痛,又满心的感动,少爷真的变了。
路上,“你有什么事急着找我?”君默言紧拥着人,丫头们给披上厚软的披风也不能挡了寒风,只觉耳朵都要冻掉了。
“哦,就是想跟你说说***事,”她停下脚,地上寒气从脚心冲上来,半截腿都冻得疼了,跳着脚道:“秋知不知道你与奶奶有什么样的过往,但是经过父亲的事,我明白人老了就是活一天少一天,若是相公属意的话,可否试着唤她一声奶奶?”
君默言看她冻得鼻红脸白,直皱眉,道:“天冷,走吧。”他把秋知整个身ti拥在怀里,若不是过往仆子一丛又一丛,他更想把她全抱进怀里,帮挡住严寒侵袭。
被人带着人,秋知以为他想避过话题,但想着好不容易开口了,怎么能不要个答案,便急道:“你说话呀,到底是允不允嘛?”是求人,反而添了几分骄嗔与执意。
“好。”
“什么?”
“以后就唤她奶奶。”
“真的?相公你太好了,呵呵……”
一串银铃的笑声,在寒风彻骨的日子里,竟这般温馨而和乐。仆子们都疑了眼,“那是少爷?”
“是少奶奶在笑了……”
“少爷逗笑了少奶奶?”
“少爷也笑了,我看到他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