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女人说的话同样落到了还站在门口的男人耳里。
俊眉微蹙,是没什么能误会的,还是压根不打算过问?
显然这是个令人很不愉快的假设,男人情绪也变得极度的不耐,态度更是冷漠到陌生的刺骨,“说吧,什么事。”
聂南深抬手扯了扯脖子前的领带,抬脚走过客厅,直接到杜甄雅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微微皱着的眉头处处昭显着男人此时并不美好的心情。
她抿着唇,先前还有的傲然已经不见,仿佛已经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开口道,“我以为你们昨天离开,是为了谈离婚的事。”
聂南深随手点燃了一支烟,淡淡的道,“你听谁说的?”
杜甄雅就这样看着男人被烟雾隔着的俊脸,困惑道,“你就这样晾了她一个多月,不就是打算离婚吗?”
男人一双俊逸的眉拧得更紧,“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不过这句话我只说一次,”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团烟雾,薄凉淡漠,“我没打算和我太太离婚。”
没打算离婚……
这句话骤然让她脑子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也许是那话中的冷漠太明显,女人突然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既然你没打算和她离婚,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敢置信的神情加上本就一夜未休息的憔悴,此时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她在关言晏面前尚还能保持理智,但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一切瓦解得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突然冷笑出声,“还是说杜家出了事,现在你就要和我撇清关系?”
聂南深除了依旧微拧着的眉头,从头到尾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杜小姐,”他不紧不慢的抖落手中烟灰,淡淡的道,“从合作伙伴的角度来看,我确实很欣赏你。”
抬眸睨了她一眼,像是不知道她口中这个‘关系’二字从何而来,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睥睨的倨傲,“不过如果是从交往对象来看,”淡淡嗤笑,“那么抱歉,貌似从一开始我应该就没有给你透露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信息?”
聂南深在她面前一贯的儒雅温和,没有高兴,也没有过很生气的时候,温温淡淡优雅风度,所以她一直以为不论对谁这个男人都是一样的态度。
哪怕刚才已经亲眼所见,但此时在这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还是很精确的感受到了男人变化的情绪。
这强烈的对比猝不及防的让她心底狠狠的震了一下。
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你不知道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对另一个女人可以多好多温柔的时候,就会以为他的偶尔温和都是对你的与众不同。
就像此时那薄唇中吐出的简短的几个字,薄削得冷漠伤人。
她瞬间恍然大悟。
说白了,正如关言晏所说,他们之间,其实真没有什么能够让人误会的。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除了生意上的事,这个男人基本就没找过她,更别说是那些更进一步亲密的举动。
除了去沙特的时候他刻意支开关言晏让她一起前去,回来她也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再加上那些绯闻出来的时候男人并未过问的态度。
甚至就连昨天她爷爷寿辰,她邀请他做她男伴出席,他也没有拒绝,所以她下意识的将其当成了默认。
默认她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这些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好像一直以来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一般。
杜甄雅重重的咬着唇,“聂南深,别告诉我你是真爱上了关言晏。”
她不相信,她这段时间对他表现出来的感情他会一点没看到。
聂南深狭长的眸微微眯起,英俊的五官在烟雾袅绕下更是显得模糊,看不清其面容下的神情。
他没有回答,也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面无表情的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懒懒泠泠的嗓音跟着响起,“如果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杜家的事,那么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此结束。”
说完已经起身,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杜甄雅站在那里,看着男人因为不耐和不悦显得愈发冷漠的轮廓,咬着牙,手在身侧用力的捏着拳头,一双眼里尽是不甘的倔强。
从一开始她就看不起关言晏,而这个原因,无非就是知道关言晏在落魄之后用逼婚的手段嫁给聂南深,最后又用一段不为人知的婚姻关系来绑住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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