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伙计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家身后,掏出了钱,递给了奥茨。奥茨也没有谦让,便收下了。
翌日,文人来取文件时,正撞见奥茨摩挲着簪子。奥茨见到文人用此等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倒也并不惊慌,只是缓缓地放下自己的簪子,将文件递给了文人后又继续摩挲着。
“请问,”文人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问了起来,“这个簪子是你的吗?”
奥茨愣了一下,又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了红晕,如同夕阳沉下山脉时泛起的微微霞光。半晌,他拿出一支老旧的烟斗,放上一点点的烟草,点燃,抽了起来。他眯着那绿豆般的小眼睛,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露出了一丝享受的神态。“它当然不是我的,它是阿加莎的。”他幽幽地说道,“阿加莎,她可真是一个天赐的媒人儿啊!如同母乳一般洁白、丝滑的皮肤,可以迷倒死神的微笑,永远闪着金光的瀑布般的及腰长发,深幽而美丽的眼睛,简朴但不显寒酸的打扮……多么美丽啊!上帝保佑她啊!”
“那么,她是你什么人啊?”
“妻子,名义上的妻子,但新婚前一天便被那些野蛮的士兵们夺取了,听说因为被羞辱得失去理智而犯下了杀人罪,上个星期被送上了刑场。杀人罪?放屁!阿加莎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啊!连只小羊羔都不会伤害,从来不碰鲜血,甚至于连提起刀的力气都没有,杀人?荒谬之极!”奥茨及其愤慨地说着,声音一句大过一句,紧握着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绷紧,令人害怕。
说罢,奥茨瘫倒在椅子上,痛哭起来……
“这就是我所不熟知的世界吗?难道,我所处的世界便如此的肮脏?在我们城镇行走的贵绅们,难道也与这些以这些以夺走女孩的贞操为乐的士兵是一个物种?”文人心中嘀咕着。望着奥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窥探自己的内心,也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