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绣心里唏嘘不已,去年还热热闹闹的举办六十五大寿。若不是因为前太子的事,太上皇也不至于半边身子中风病倒,以至于越来越严重。
世事无常,今日居然驾崩了,前后也就一年多的时日。
她起身后就吩咐全府的下人去换上丧服,府里挂上白布。她也去把准备的丧服换上。
这是早就备好的,自从去年太上皇中风后,她就命人悄悄准备起来,各个官员的府邸也是一样。
以至于城里的白布一度成为热销,卖断货。
驾崩当日要进行“小殓”,皇帝、太妃,皇子、公主、亲王,百官等等,集体男摘冠缨截辫,女去妆饰剪发。
等“小殓”过后便是“大殓”。此时朝中亲王以下,五品官员以上太妃及内命妇王妃以下,五品以上官员之妻,全部都要到乾清宫,瞻仰太上皇遗容。到时候她便要进宫行“大殓礼”。
见下人都换好衣服,裴绣就命青松带上孝服去接三个小子回来。
太上皇驾崩了,书院也要停课几日,京城的商铺在听到钟声后也集体关门了,禁止一切活动。
三兄弟出了书院,在马车里就开始换孝服。
老大边换边说:“前几日还说起太上皇呢,没想到今日就突然听到了钟声。我们课上到一半,所有人就都朝皇宫的方向跪下了。”
“我们也一样”,老三小声的说,“听说太上皇不满削藩一事,会不会是捷报…”
老二赶紧捂上老三的嘴,“太上皇年事已高,又缠绵病榻多月,你快换你的衣服吧。”
回来的路上,看着两旁街道商铺都已经关门停止营业,铺子门口都挂上了白布,街上的百姓都行色匆匆的回家,整条街都清冷萧条了。
“这早上还繁华热闹,才半天就变得冷冷清清了。”老大伸着头看着两旁入眼一片白色说道,他们还是第一回看到这种景象。
老二说道:“丧葬期间,京城的军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服未除前,皇上按照礼法,以日易月守孝,二十七日代替二十七月,奏折批阅一律用蓝墨水。”
这是夫子与他们讲过国丧期间,京城地界的百姓该如何做,官员该如何。
老大:“等太上皇的梓宫入葬后,书院才会复课吧。”
“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去书院了,如你所愿了大哥。”老三笑嘻嘻的看着他大哥。
他翻了个白眼,“我还不乐意了呢,街道这样,又没地方去,还不如去书院呢。国丧期间,咱们接下来也要安分一点,哪儿都不要去了。”
两人都很意外,大哥居然还能说出哪儿都不要去的话。
“可惜了。”
马车一停下,他们纷纷跳下车,看着自家大门也挂上了白布,一时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全府的下人也都穿上了素服,连小麦都一身白。
“娘,我们回来了。”
“嗯,近日都不要出门了,好好呆家里。”
“我们知道的娘,你过几日是不是还要进宫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