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立时拿过,给到她手中,又将水递与她。
善柔安安静静吃完药,烟雨不言不语的放好碗等。
春飞擦掉眼泪,平复好心情,走至榻前。
善柔长呼一声,看向两人。
“都坐过来些。”
春飞坐上前,烟雨看了看善柔也坐了过去。
“烟雨把手给我。”
烟雨听话的伸出手,善柔手指搭在她脉膊,闭上了眼睛。
烟雨盯着她看,眼中尽是钦佩与敬重。
片刻后善柔睁开眼:“让我看看腿上的伤口。”
烟雨提起裤管,露出包扎好的伤口来。
善柔:“拆开!”
烟雨依言,一层层拆开,露出内里已经结痂且无脓血的伤口。
善柔:“春飞,消毒和包扎都做得很好。”
飞:“属下皆是按照小姐以往教我的方法,进行伤口清洗与包扎的。”
善柔点头。
“做得很好。”
“谢小姐!”
善柔拍拍她肩膀:“让我看看你的伤。”
纱布拆开那刹,善柔倒吸一口凉气。
春飞手臂上的刀伤,深可见骨,刀口缝合十分粗糙,看来狰狞不已。
飞:“飞没用,为自己缝合伤口的本领,终是没学好。”
烟雨惊住,自回将军府后,春飞都不让她看伤口,说自己已处理好。
“春飞,你”
善柔:“烟雨,药箱第一层,针线、消毒水,给我。”
烟雨急忙递给她。
善柔看向春飞:“眼下无麻醉药,忍着些。”
春飞点头。
善柔将她的伤口清理一翻,祛了脓血,随后一针针的缝合。春飞死咬着唇,汗珠似雨后的竹笋,迅速冒出,她却一声也未吭。
烟雨在旁大气也不敢出,怕惊扰了她们。
半柱香时辰,善柔长呼一口气,剪去线尾。再看春飞的伤口,此时整齐许多,脓血祛除后,看来也没方才那般疹人了。
善柔又为她将绷带缠好,这才完完全全的松懈下来。
烟雨立时为她递上湿帕,柔接过轻轻擦在春飞的脸上。
春飞愣愣的看着她。
柔:“伤口退痂前,不可碰水。药,用往日我给你的恢复伤口的即可。”
春飞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
善柔抹去她的泪。
“别哭,春枝不会怪你我的。”
她明白,春枝的死,春飞的难过不比自己少。她定怨恨自己没能护住春枝,所以才无心好好治伤,任由伤口脓血溃烂。
春飞抬头,眼泪滚滚。
“是春飞没用!”
善柔:“不,你一次次保护我,是最好的春飞。我相信在九泉下的春枝,也希望你我好好活着。”
许久春飞才微微点头。
“我与烟雨,已将春枝埋在城南的杜鹃山。”
善柔:“她喜欢杜鹃花,葬在那里,她定是欢喜的。挑个日子,我去看她。”
烟雨:“我与你们一道去。”
善柔目光落回烟雨微微苍白的脸上。
随即自药箱第二层,拿出三支白色药瓶,递给烟雨。
“此药一日三次,每次三粒,再好好休养一阵子,你的伤就可痊愈了。”
烟雨双手接过:“谢夫人!”
“不必谢,那日若没你,我与春飞或许也不在了。”
烟雨抱拳:“保护夫人,是雨的职责。”
柔抬手扶起雨:“若你不嫌弃,日后可愿时时跟着我?”
烟雨:“雨求之不得!”
善柔笑了,春飞和烟雨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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