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重病的风波暂且告了一段落,可公主府里却翻了天。
昨夜,薛姨娘献计给凤展连,让他趁着雨夜天黑发卖了凤小鲤。
是夜,为免走漏风声,凤展连就亲自带了几个家丁去办此事。
一夜过去了,天亮时,薛姨娘起了身,对镜描眉抹上艳丽的口脂,心情正好。
凤白泠母女这一次宫中,必定是有去无回。
家中那小野种也被铲除了,以后公主府就是她说了算了。
哪知等到了午后,凤展连还没回来。
薛姨娘觉得事情不妙,她命人去东厢打听消息,说春柳一早就带着凤小鲤出了门,苏母倒是在东厢,一问凤展连,苏母一问三不知,说是昨晚大老爷根本没来过东厢房。
就连一起办事的七八个家丁也没有了消息,他们的家人都闹到薛姨娘面前了。
薛姨娘这下子慌了神,忙找了发卖人口的婆子来花厅问话,那婆子提起此事还一肚子窝火,说公主府言而无信,害她在府外等了一宿,压根连凤展连的面都没见着。
薛姨娘一听,膝盖发软,人差点没厥过去。
“嫂嫂,你这是怎么了?”
恰好凤展天经过,一看薛姨娘弱不禁风的模样,忙搀住她。
他这些日子,被药行的事吓得不敢妄动,窝在府里,也是无事。
一见怀里的薛姨娘肤白貌美,眉目含泪,娇弱的身躯颤个不停,她小声啜泣着,凤展天看得心头一热,他对凤展连一向羡慕,娶了个公主不说,还纳了薛姨娘这么个尤物。
当年在村里时,他也垂涎薛姨娘的容貌,奈何她先被凤展连勾搭上了,今日摸着她的软若无骨的手,扶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凤展天顿觉身子都酥了一半。
“二弟,你大哥不见了,你快出去找找。”
薛姨娘哀求道。
凤展天带着公主府的家丁在城中寻找,大街小巷,茶楼酒馆,还有凤展连平日交好的那些幕僚们,一家家都问过了,可就是没打听到凤展连的下落。
“再去打听打听,有大爷的消息,就立刻回禀。”
凤展连踱进了一家酒楼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身后,一辆黑箱马车刚好驰过。
坐在马车前的人,戴着一顶斗笠,只露出了个光洁的下巴。
那人睨了眼公主府的家丁们,嘴角一抹怪笑。
马车出了城,就往城外的碧螺山行去。
山路颠簸,车厢内,已经昏睡了多时的凤展连醒来。
他一醒来,就闻到一股膻味,他的手脚,就连嘴都被堵住了。
昨夜,他带人去拿凤小鲤,再往后……发生了什么?
凤展连仔细想,脑中,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忽的,闪过了几个血淋淋的人脑袋,脑中的记忆顿时一片模糊,他赤目欲裂,一阵疯狂的挣扎。
哐当,凤展连的脑袋撞在了坚硬的车壁上,他嗯嗯啊啊叫嚷着。
马车停了下来,车帘一掀开,外头鸟鸣山幽,春光正好。
一个灰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他将凤展连从车里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