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环顾四周,刚刚让胥夜滚出去,也不知他滚到哪里去了,当下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丁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师叔,你在哪儿的?婚礼快开始了,师傅让我来寻你。”
“你见过胥夜没有?”我背着手,问他。
“我刚刚看见他坐着玄梯上了守一殿。吉时快到了,师尊说误了时辰不好,让我速来寻你。”
胥夜这家伙,居然不等我。
“师叔,你这衣裳贼漂亮啊。”丁卯看着我,笑得贱贱的,“不过,人更漂亮。”
我白了他一眼,哼哼道:“你师叔我向来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称一朵梨花压海棠,又送绰号‘玉面小飞狐’,你是今天才知道么?”
“不,师叔,虽然你今日已经如此这般的潇洒,但是比起胥师弟来,还是差那么一些。”
我颇为耐心地看着他这张嘴巴还能吐出些什么东西,丁卯小师侄还不自知,继续念叨:“要知道,胥师弟是每一日都这么的潇洒,师叔你只是偶尔潇洒。偶尔潇洒与日日潇洒,自然是不能比的。不过师叔你偶尔潇洒一下,感觉也挺好。”
丁卯再怎么迟钝,也总算是注意到我脸色不太好,便噤了声。
我们走到天地正气阁前的玄梯口,这是特意为此次婚礼准备的精钢玄梯,通过这精钢锁链制成的玄梯,就算是凡人也能抵达此次婚礼的主会场——守一殿。当下那玄梯已升至半空,估摸着至少要等半柱香才能轮到下一波。
我素来知道丁卯虽是萧诀师兄的弟子,但学艺不精,不擅飞行。
我看着直入云霄三座殿宇,漫不经心道:“丁卯,你来清修阁已有大半年了吧。我看上次的飞行考试你也只飞了丈许高,怕是很想知道绕着三殿飞行的滋味是哪般?现在本师叔问你个问题,你好生回答。若是答得好,本师叔便带你飞上去游览一遭。”
“师叔,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要考我脑筋急转弯?”丁卯一副苦瓜脸。
“撇开那些日常不谈,只说今日,我与胥夜,究竟谁更英俊潇洒?”
丁卯即刻两眼放光:“自然是师叔潇洒!师叔不但潇洒,而且心胸开阔,英姿风发,为人处事更是三界一绝!乃是我丁卯心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偶像!”
我干干一笑,他答得太言不由衷了,反而觉得没甚趣味。
这话风也着实变得快,可见男人的话是多么的不可信。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纵身一跃:“罢了,我便带你上去走一遭。”
我自然不会带着他飞一圈,眼下师兄师姐快举行大礼了,我急着要去凑热闹呢。急急地飞身上天,便又即刻落在守一殿门外。
眼看婚礼便要开始,守一殿门口竟还有个人杵在那里;待我透过树叶枝桠细看,那不正是一袭蓝衣的胥夜么?
原来,胥夜已在会场入口处等我,只是不知为何他一见我与丁卯便愣住了,他的目光留在我扯着丁卯衣袖的手上;忽的冷着脸,寒冻三尺,好像别人皆欠了他黄金万两。如果他的目光有形,此刻我的手怕是已被削成了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