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微缩,静静地等我把话说完。
“那你说,老天爷安排每个人在特定的时间活,安排每个人在特定的时间死,又安排他们在特定的时间相爱,安排他们在特定的时间离开,这样折腾又折腾,他会不会很累?”
天空乾朗气清,看似空无一物,实则满是神灵。如若老天爷便是这世间的造物主,那么我们能读懂他吗?
“你说,老天爷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胥夜看着这样任性发问的我,眸色深沉如许,“我虽然学会了读心之术,却未曾真正读懂过你的心。连你的心都看不懂,哪敢妄想看清这世界。”
我以为,胥夜是过谦了。
想起当日他不甘心拜萧诀师兄为师之时说的那句话,我忽然发现师傅真是有大智慧的人。他虽有“扮猪吃象”的嫌疑,但的确是维护了我。他先是借机收大颌太子为徒,又间接说胥夜技不如我,表面上是给我拉仇恨,自己做好人,实则是确保我在清修阁的地位。若是当初真的让胥夜拜他为师,那么清修阁的长生饮,早就不保了。
可,最终还是引狼入室了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这世上的太子实在少之又少,而胆敢侵入凶神之地与凶神做交易、又拜师清修阁图谋不轨的,只他一人。
我实在是佩服胥夜。又恨极了他。
我无奈慨叹:“就那样简简单单地来拜师,做我的小师侄不好吗?为何硬要牵连这许许多多的糟心事?“
“小师叔,我的字典里,也没有逃避这个字眼。遇到了事情,理所应当要去解决。就像是看到饥寒交迫的人,你忍不住想去帮他,便将仅有的一些米面喂给他,为了让他能走得更远,在米面中添加一些兴奋素。纵然手段不太光明,只要能解决问题,总归是好的。”
本人不才,虽足足比他多活了九百多岁,亦厚着一层脸皮,着实在是做不得这般阳奉阴违的事。想到这里,我打心底里对他的认识又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