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倒好,这一解释,我的心中反而像是扎了一根木刺,微微有些疼。我勉强揽住了衣襟,遮住胸前泛着红痕的肌肤,无奈地笑了笑:“你就这么的信任她器重她?”
他伸出的手悬在我的脸颊前,始终没有落下。“小月,岚雨她是大将之才,我只是爱才,从没想过与她……”
我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爱才也是爱的一种啊。这些日子我仔细想过,我对你终究只是一时冲动,或许是因为我再没见过别的男子,所以那时才会对你动心。现在我已见过了许多容颜俊秀的男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对你,也只是爱美之心而已。你朦朦胧胧中能将岚雨当作是我,我亦能将别人当做是你。这世界上男人与女人的构造无非就三个地方不同而已,认错了也是常理。如果你偏要跟我解释,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出门右拐,不送。”
他缓了好久,终归是沉默着离了书房。
我缓慢地从那椅子上起了身,揉了揉木质座椅压疼的腰。
唇角似羽毛滑过的触感仍在,他唇齿间特有的兰花清香尚萦绕在鼻尖;想起他火热的唇熨帖在我脖颈间的那副情迷的模样……我摇了摇头,叫自己清醒些。
我与他原本就是两条异面直线,惹不起,我可以躲。
对,我的心中,其实害怕得很。自叶明染告诉我胸前的这块金锁乃是仙家之物起,修仙寻母就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秘密。
我隔着衣料摩挲着凹凸花纹的金锁片,告诫自己:“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只要离开他,离开太子府,我的修仙之路才会回归正途。”
将倒地的桌子扶正,笔墨纸砚依次摆放好,我这才离开书房。
不知是不是还未适应的缘故,我的双脚好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有千斤重,整个人也都是木然的。这世间,总没什么开心的事让我开心,让我愁的事却一大把。
一直走到寝宫的大门口,才被一阵异样的叫唤声回过神来。
东辛急匆匆地跑来,“姑娘,皇上下了一道圣旨来,点名道姓叫你接旨。公公们都在大厅等着呢,切莫怠慢了。”
额?我一头雾水,”我不认识皇上啊!他找我作甚?“
东辛将我的衣裳拉好,头发简单地梳理了一番,喜滋滋道:“应是好事吧,太子殿下事事以你为先,今日你又进宫见了皇后娘娘,紧接着皇上又传旨过来,想必对你颇为上心。姑娘,这可是寻常女子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呐!”
赶到大厅,一队阵仗颇大的人马,细细数过去,竟有六名公公左右两队排排站着。领头的公公尖见了我,便扬起手上的圣旨,仔细展开,一口尖锐嘹亮的嗓音自前厅响起“悯月接旨!”
我立马跪下身去,他照本宣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夫灵动山清修阁圣徒悯月,为人师表,桃李天下,足见其才。又闻其闻达于天下,通晓古今前后八八万年历史,拥当朝大儒之才,赐姓顾氏,以彰功德。钦此。”
我跪着接过圣旨。“谢皇上恩典。”
腹诽道:今日也未曾说就要姓顾了,结果现在就“被”姓顾了……想必这皇权的规则,就是容不得你说拒绝。
赐我姓氏又如何?我早已想好了要溜之大吉,区区一道圣旨就能留住我潇洒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