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月早已是超脱了人间七情六欲的仙，却忽然在这一刻觉得有些辛酸。她做了个深呼吸，这才转身看着流光，给了他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
她问：“若是两盒都给了我，那你的岚雨母妃怎么办？”
“岚雨母妃自然有我父皇买给她。白姐姐，你就收下吧。这个我一看就喜欢上了，觉得特别配你。”
悯月哑然失笑，说不出是该开心还是悲伤，只好伸手接过了流光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南海鲛人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让悯月心中隐隐不安。
六年前，胥夜为了长生饮擅闯清修阁禁地，当时应是没有得逞，不然洛白上仙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至于不死药的传说，她倒是曾听芷韵师姐提过。
传说，不死药是由鲛人的内丹提炼而成，鲛人的内丹即是南秋口中所言沧海珠，沧海珠有避水、延年益寿之功效。当年，女娲开天辟地的时候，为了平息人类与鲛人之间的战斗，还鲛人一方净土，便让天帝赐予鲛人一族沧海珠，让鲛人能够在海底之城生存。鲛人长期生活在深海里，皮肤不会衰老，终生貌美青春，人间便有方士以偶然得到的沧海珠炼药，至于究竟能不能永葆青春并没有确切的记载。
人虽然智慧，且拥有改造自然的能力，却生命有限，无法长生不老。
若是同时获得了长生饮与沧海珠，是不是就能够跟神仙一样，长生不死，青春永驻？
想到这里，悯月陷入了沉思。但任凭桥下的流水流过了好一会，她终究没能得到答案。
然后胥夜到桥上找到了他们。
胥夜拉住悯月的手，云淡风轻地走到岚雨面前，告诉她，“这是白玥，我很中意她，她会成为大颌的皇后。”
岚雨听了之后愣住了，但面上终究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她笑意盈盈地走上前，看着这位白姑娘，非常大度地说，“皇上中意的女人，臣妾自然也中意。只不过大颌的众位臣子，怕是不能允许一个眼盲之人成为一国之母。”
悯月原本就没在乎这所谓的皇后一职，淡然轻笑，反驳道：“眼盲又如何？只要心不盲，前路定然开阔。”
岚雨瞪了悯月一眼，转身便像个小媳妇一样别扭地走了。
清风吹来，水波不兴。悯月好整以暇地问：“你不跟过去找她？”
胥夜自始至终将她的手握在手掌里，凑过去闻她身上的幽香，亲昵地贴在她的耳边道：“嗯？你希望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