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
悯月永远都不会知道，胥夜在握着她的手腕的这一刻想了些什么。他忽然笑了，那是因为他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自在，很舒服，就像跟某人在一起的感觉一样。可他在觉得自在舒服的同时，又觉得很难受，因为他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她。
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我还不想知道呢！悯月腹诽了几句，然后不自然地将手从他的手掌里挣脱开来，难为情地说：“你还喝酒吗？不喝的话，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有说过不喝吗？”
胥夜笑吟吟地看着悯月，指着跟前的那杯酒道：“你答应帮我喝的，还不快动手？”
悯月瘪了瘪嘴，好吧，再相信他最后一次。
没想到她的手还没碰到酒杯呢，又被胥夜牵住了……
套路，都是套路！悯月泪流满面。
她拉住手往回勾，他的手指却忽然分开来，跟她的手指十指相扣。悯月忽然感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跟全身过电一样，整个人都没力气了，她赶紧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你今日跟我说清修阁发生了什么来着？洛白上仙如了魔道？”
悯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有朝一日会成为某人的玩具，而眼下确确实实地成为了玩具。他的拇指在她的手掌内仔细摩梭，一路缓缓攀爬，仿若在她的掌心留下一道又一道绚丽的弧光。
“清修阁之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说。今年年初我朝刚刚招录了五名文官，这当中就有一个是灵动山清修阁入世弟子，他乃是学有所成下山来历练，却没料想成了我大颌的一个文官。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告诉了我洛白入魔道的消息。”
“清修阁的弟子？谁啊？”
“暂时保密，不过过两天你们应该就能见到了。”胥夜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很好奇：“白玥你不是误食煞金丸么？为什么会对清修阁的事情如此上心？”
“因为在那里，也有我的回忆。”
“你也是洛白的弟子？”
“哦，不是啊……”悯月矢口否认，“我说我是他的弟子了吗？你瞧我，喝醉了，就有些胡言乱语……”
胥夜看着悯月欲盖弥彰的样子，握住酒杯的手忽然微微怔住了。如果白玥能够看见的话，她一定能发现胥夜此时注视着她的目光格外的温柔，就像是一层轻纱披着月光笼罩下来，静谧而柔和。
他忽然伸出手过来触碰她的唇，这是他唯一确定的部位。
他的手指像烙铁一样烫人，粗粒的指腹摩挲着菱形的红唇，悯月的身体开始轻颤，就连呼吸都灼热了起来。
“是很重要的回忆么？”
“不止重要，也很美。”
“有多美。”
“比天上的流霞还美。”悯月又饮了一杯酒，以掩饰自己的动情。
胥夜忽然起身，伸手撑在石桌的桌面上，眼中倒映着悯月失落的模样，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眼睛。温热而干燥的眼睛落在她的眼皮上，静静摩擦着，呼吸滚烫地熨帖着她的皮肤。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亲吻你这里，现在才算是如愿以偿。”
他的吻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亲得她很舒服。她闭着眼睛，手不知道该摆在哪里，但还是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你喝醉了。”
“听说皇帝有三宫六院，可以夜夜做新郎……你若是真的喝醉了，我待会要让宫人将你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