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时候正是自己事业的上升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就忍了下来。
谁知道,这个三八竟然藏的这么深,背地里点自己一套。
“呵呵!”
阿芳原本还在想着怎么找刘云庆搞定这件事呢,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是没所谓了。
“对,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告诉你,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
“怎么?受不了了?你他妈的也知道自己会有今天?从一开始你就不相信我,什么都背着我。”
“现在好了,那就别玩了,等死吧你!”
“你妈的!”
刘云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由于情绪或许波动,手里拿着的手提电话都在剧烈颤抖着:
“老子想不通,草尼玛的,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亏待你,你这么点我,你他妈的就能捞到什么好处?!”
“我倒了,你他妈的还住豪宅,滚出去睡大街去吧。”
“切。”
阿芳冷哼一声,不屑一顾无比高傲的抬起了头颅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得意:
“在你心里,没把我当回事,但是有人看重我,給我钱,爱我,关心我,对我好。”
“他赚钱的能力比你快多了,大牌包包我随口提了一句他立刻就给我买了,他的新功能比你要厉害一百倍,你个垃圾,你拿什么跟他比?!”
此时此刻。
阿芳心里别提有多过瘾了,压制了那么多年的怒气,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
以前。
对刘云庆再不满,阿芳都不敢多说,把刘云庆弄不开心了,他就会立刻停了自己的卡,自己也只能干瞪眼。
这么多年窝窝囊囊的日子过下来,在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自己再也不用受他的窝囊气了。
从今天开始,自己要抬起头挺直腰板的做人了。
一个字:
爽翻天了简直!
“草!”
刘云庆在听到阿芳的一连串数落以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绿油油的头顶。
当然。
这是次要的。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完了。
自己这一次是彻底凉了。
刘云庆忽然之间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了座位之前,表情呆滞。
到现在。
他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起初。
他还在一直好奇,或者说洋洋自得。
和连胜的林荣乐扑街以后,自己龟缩在警署,让季布他们一直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机会。
他很得意。
现如今,听了老婆阿芳的话,他整个人大彻大悟,自己扑街扑定了。
季布早就在布局对付自己了,只不过不是直接针对自己,而是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怎么?”
阿芳听着电话里面这头陷入了安静的刘云庆,不由冷笑了起来:
“不说话了?后悔了?刘云庆啊刘云庆啊,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跪在我面前跟我认错,你也没有机会了。”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比你本事大的人多了去了,你一个警司有什么了不起的。”
“收了那么多黑钱又不准我用,跟你在一起,一起出去吃个饭都得按照你设置的餐标来,老娘想开一瓶高档红酒都不行。”
她叉着腰,越说越起劲:“来,你告诉我,你收了这些黑钱有什么用?留着带进棺材吗?!”
“闭嘴吧死三八!”
刘云庆无奈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无比挫败的摇了摇头:
“张小芳啊张小芳,老子当年千不该万不该就选择了你,真他妈的是晦气。”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也不知道我祖上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让你这么一个扑街货来嚯嚯我刘云庆!”
“你还在这里跟我狗叫,我求求你他妈的带带脑子好好想一想吧,你是第一天出来混?当年你坐台的时候,一点脑子都没有让人白玩不收钱的?!”
他咬了咬牙,越说越愤怒:“你脑子里面装的全是屎尿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
“人家那么年轻又那么能赚钱,兜里有钞票什么女人没有啊?他找你张小芳?”
“他图你脸上的皱纹?图你那水桶腰上一圈又一圈的肥肉?还是图你个老....”
“算了!”
刘云庆不想再跟浪费口水了,无比挫败的无声哀叹:
“这他妈的就是人家做的一个局,一个套我的局,他们要对付我一直没有机会,三两脚就在你身上打开了局面。”
“刘云庆,你他妈...”
阿芳听着他的话,怒火中烧就要骂人。
“闭嘴吧死三八!”
刘云庆低声嘶吼了一句:“你个丧门星,等死吧!”
他一巴掌把电话拍在了桌子上,彻底瘫软在座位上,脑海里天旋地转,只感觉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
彻底完了,有这些东西,随随便便查都能把自己起个地。
一时间。
刘云庆感慨万千,脑海里浮现了自己这些年来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种种。
为了上位,他付出了多少,到现在还没有开始享受警司这个位置带来的红利,就行扑街,想想就不甘心。
他坐在座位上,目光怔怔的看着被自己搓成一团丢在地上的a4纸。
事到如今,只能跑路了。
他深呼吸一口,吐了口气双手搓了搓脸蛋子,让自己强行打起精神来。
还好。
上一次被季布绑了以后,自己未雨绸缪已经在布局了,瑞士银行里面还偷摸转移了不少钱进去,该安排的退路也安排好了。
现在,立刻,买机票跑路。
他连忙拿起外套来,特地把点三八揣上,也顾不上危险了,连夜去准备退路去了。
这件事一定不能去找蔡元琪,找他也是白瞎,非但解决不了事情,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蔡元琪什么德行自己清楚的很,心狠手辣的老东西,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做掉自己。
电话这边。
正躺在酒店柔软大床上的阿芳,在刘云庆一连串铺天盖地的谩骂之下,整个人好像也是恍然醒悟。
原本曾经在幻想跟小立美好日子的她有些不自信了,当即拿出手提电话来,給小立打出去了。
打了一个,没人接,再打,依旧没有人接,不由让阿芳心里开始出现了慌张。
此时此刻,
小立正拿着季布給他的辛苦费用在赌桌上杀的昏天地暗呢。
毫无疑问。
小立再一次扑街了,手里的钞票输了个干干净净,无奈退位。
双眼充斥着血丝的小立从赌档走了出来,伸手掏出烟盒,早已经空荡荡的在赌桌上抽完了。
冷风吹来,让他整个人打了个哆嗦,空虚感席卷而来,清醒了不少。
“草!”
小立懊恼的一咬牙,抬手疯狂的抽着自己大嘴巴子:“冚家铲,没用的废物,说不赌又赌,草草草,这么多钱,做什么不好!”
事后贤者的小立恍然人间清醒,懊恼的他这才发现手提电话在响。
“喂!”
小立听到电话里阿芳的声音,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
“没有,刚才在培训,没有听到,跟发哥搭戏必须全身心投入才行,人家毕竟是大牌。”
此时的他,心里再度有了想法。
钱输没有了,但是还有阿芳这个人在啊。
“没事,我就想你了,随便打打。”
阿芳听到小立的声音,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还好。
小立没有出事,事情并不是刘云庆说的那样,刘云庆那么说,就是恼羞成怒,故意在对自己人身攻击。
哼。
扑街!
嫉妒就是嫉妒。
阿芳此刻也化身人间清醒,再度跟小立腻歪了几句,这才美滋滋的挂断电话,优哉游哉的躺在沙发上翘着腿点上香烟,以前坐台小姐的作风又自然而然的浮现了。
“到时候,摆脱了刘云庆,先去哪里玩呢?”
阿芳脑海里思绪万千,已经开始为自己跟小立两人的二人世界开始谋划了起来。
至于刘云庆后续的遭遇会如何,那也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
于此同时。
九龙中心城。
高耸的建筑里,二十八楼。
蔡元祺负手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脚下港岛繁荣的霓虹,若有所思。
自从针对新世界的行动再度失利以后,他就陷入了短暂的亏空之中,和联胜的事情他也没有再度插手干预,而是选择了旁观。
身后。
助理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走到蔡元祺的跟前,先是看了他一眼以后,表情略带犹豫。
“说吧。”
蔡元祺扫了眼玻璃中倒映出来的人影,波澜不惊:“什么事情?”
“蔡sir..”
助理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手里拿着的信封递交到了蔡元祺的跟前,小声的说到:
“就在刚刚,新世界的人送了这封信过来,说让我交給你,一定要給你亲启。”
“哦?”
蔡元祺眉头不由皱了皱:“他们怎么知道这里?”
“……”
无人回答。
“谁啊?”
蔡元祺转身过来,扫了眼助理递过来的牛皮纸信封,伸手接过来。
“季布!”
“……”
蔡元祺先是一愣,而后出了口气,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助理识趣的立刻退了下去。
信封拆开。
里面是一张折叠a4纸。
抖了抖。
打开。
龙飞凤舞的简体字映入眼帘,上面的标题显眼:关于荃湾警署刘云庆警司这些年来的贪污明细。
下面。
数字与汉字相加显现,一条一条,罗列的非常清楚。
这份a4纸跟递交到刘云庆手里的那张是同一份,里面的内容也是一模一样,没有偏差。
“!”
蔡元祺只是往下看了几列,随即咬了咬牙,手里的a4纸也在随着他的手掌紧握成拳而跟着扭曲变形,皱褶成一团。
现在。
他知道了,为什么这封信件是季布亲自送过来了。
“来人!”
蔡元祺脸色阴冷的看着窗外:“給我盯紧刘云庆了,注意他的动向,随时随地跟我汇报!”
“好的!”
助理领命下去。
大厅里再度陷入了安静之中,蔡元祺怔怔的看着窗外,整个人一下子非常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阴沉的难看。
楼下。
rollsroyce停在路边。
季布坐在副驾驶,倚着车窗吸着香烟,蓝青色的烟雾顺着手指往上缭绕,然后在手指的弹射之下,红色的烟头在黑夜中飞出一道抛物线。
“呵呵。”
季布咧嘴笑了笑,抬头朝着头顶上高耸入云的建筑看了看,然后拿起手提电话来,打给了艾布特:
“是我。”
“嗯,你那边可以行动了,給信吧...嗯,先給个具体的时间,給他们点压力...嗯,那就暂且说一周吧,一周!”
“好的好的,下次请你饮咖啡...当然...”
两人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季布挂断电话,右手跟着伸出窗外,朝着天空伸出了自己的中指来,用力的顶了一下。
rollsroyce缓缓启动,然后开了出去,并入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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