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矿场的实际负责人,他就那样一个人走了出来,要求所有的感染者放下武器,自己回到“宿舍”,那样他就会放过除了组织者之外的所有人。
毫无疑问,他遭到了感染者们的嘲笑,暴动的苦力们大喊着举着刀枪棍棒冲上来,打算直接干掉他。其他守卫们都想,这个人完了。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有关术士的传言。
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企图攻击米哈伊尔的感染者还没碰到他就突然腾空而起,重重坠落在地;有的感染者走着走着就被看不见的东西扭断了脖子,啪嗒一下栽倒在地。
感染者们慌了,米哈伊尔却开始前进,他每走一步就有一个感染者倒地……一步又一步,不知不觉中,已经没有感染者挡在他与那个暴动的组织者之间了。那个暴动的罪魁,黑头发的感染者,冲向了米哈伊尔,然后毫无悬念地被活捉,然后被残忍地杀害。
矿场里的苦力们消耗得很快,五年前那一批几乎已经没有留存,现在的感染者都只是听来了故事。在普林斯顿这里,故事的版本则有些区别:
的确,米哈伊尔一一折断了那个领头人的手指,也砍下了他的四肢,他在还剩一根手指的时候也确实说出了那句“我没有输,我还会来”的名言,但米哈伊尔并没有亲手杀死他。杀死他的是他的感染者同胞们,为了摧毁他的意志,米哈伊尔强迫所有投降的感染者用石头砸死他们的领头人。
感染者们自然不愿意,守卫们开始杀死那些不肯捡石头的,继而杀死那些捡的石头太小或者砸的力气太轻的。于是,流星雨一般的石块砸到了那个黑头发的感染者身上,每个感染者都在砸,唯恐石块不够大,唯恐力气不够重,甚至还有两个感染者为了争抢一块石头打得头破血流……这残酷的石雨不曾止歇,直到他们砸死了他们的领头人、把他掩埋在群石之下。
面对这等景象,连一贯残暴的守卫们都有些发怵,而那位米哈伊尔大人却哈哈大笑,开心得像个孩子。从那一次之后,普林斯顿每次面对米哈伊尔大人时都会发自心底地战栗。
第七层甬道的尽头是一扇雕饰精美的木门,普林斯顿站在门外,小心地敲了三下:
“米哈伊尔大人,我是保安队的普林斯顿,有重要情况要向您汇报。”
“请您先稍等一下,我这里还有客人要招待。”
木门里面传来清晰的回应,相当温和而优雅,仿佛是一位高尚的贵族。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房间内,坐在米哈伊尔对面的男人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不时用手帕摩擦着他光滑的头顶。
“一点小事,无足轻重。”
米哈伊尔笑了笑。他看起来相当的年轻、英俊,穿着一件轻便但精致的马夹,金色的微卷的头发垂在他的肩上,让他看起来像是姑娘们心目中的情人。
米哈伊尔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焦虑,也没说什么。只是从那精美的炎国陶瓷茶壶中倒出一杯热茶,微笑着推到他的面前:
“让我们先喝口茶再谈吧,叶菲姆总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