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庆想要跟着自己走,这是唐瑾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这个人虽然平时爱用在上司面前表现自己,时不时也会做出跟他那副正经八百的面孔相违背的马屁行为,但总体来说刘余庆并不是个盲目的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且大多能做到双赢的。
但跟着自己,显然并不在他的正常行事范围内。这个所谓的跟着自己,指地不是单纯的作为员工,而是类似秦海他们一样,成为自己的心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虽然乍看上去感觉挺赚的,毕竟他现在虽然是商会的负责人,可只要唐瑾愿意随时都能找人顶替他的位置。可一旦他成为唐瑾的心腹,现在的位置能保住不说,未来倘若唐瑾真的成了亲王甚至皇上,那他刘余庆怎么说也能某个一官半职。
但这只是最好的假设,事实上这个假设的成功率低的令人发指,别的不说,单单是唐瑾现在还没参加“万子夺嫡”便已经被一大堆人惦记上了这一点来看,他未来的最大可能估计是惨死京城,到时候身为他的心腹断然也没有活命的可能。刘余庆这是亲手将自己安稳的未来送入墓地,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给我个理由。”唐瑾并未直接拒绝,什么事都有个理由,刘余庆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有他自己考量,问都不问就拒绝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我想搏一搏。”刘余庆一本正经的说出了一句不怎么正经的话。
“搏一搏?”唐瑾轻笑了一声,“你想搏什么?莫不是觉得我真的有可能成为皇帝?”
唐瑾似是自嘲又似嘲讽的话落到对方耳中,却连半点波澜都未惊起。刘余庆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唐瑾,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他觉得唐瑾真的有可能。
唐瑾一时间也愣住了,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微微收敛,整个人少见的正经起来,两个人就这个隔着个桌子对视起来,一时间书房内陷入了莫名的安静。
噗嗤!
少顷,唐瑾似是终于憋不住了一般笑出了声来,随着他这一笑彻底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刘余庆原本笔直站立的身子亦微微躬身,似是在向唐瑾做最后的恳求。
“行了行了,你乐意跟着就跟着吧。不过万一那天小爷死了,你可得给我陪葬,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不愿意。”唐瑾摆了摆手调侃道。
“若真有那一日,属下定会义无反顾地陪您葬入皇陵!”刘余庆躬身正
色道。
唐瑾双眼当即一眯,眉宇间显现出一抹厉色,“这种话以后少说,在自己家说说没什么,若是到了京城,单凭你这句话我就能被扣上个谋反的罪名。”
“是!属下一时失言,还请世子责罚。”刘余庆惶恐道。
对此唐瑾摆了摆手恢复了之前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无所谓,以后注意就是了,下去吧。”
话音未落,刘余庆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待得其身影消失在门口,唐瑾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一收,双眼微眯的看着对方消失的地方,不由得感叹道:“又是个表面上安分实则野心爆棚的家伙。倒也是,若是没有野心,哪里会这么拼了命的干活?说白了,这五年的所有表现都是在我这刷好感度,同时展现自己的能力。为的就是今天,倒是个有城府又能隐忍的家伙,说不定日后还真的有用,哪怕没用至少也能当个账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