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一众大臣行完礼,待得皇上问完可有事奏,诸位大臣依旧无人出列,甚至连平日跳的最欢的御史都楞在队伍里,和周边的人低声讨论着什么。
众人讨论的声音不大,但谁让整个金銮上安静的出奇呢?于是乎整个金銮殿上,跟飞了几万只苍蝇似的,嗡嗡个不停。
唐钰脸上闪过一抹不快,但最后却变成了无奈。他当然知道这些平日一个比一个跳的欢的大臣今天为什么集体反常,还不是因为……那个臭小子。
“唐爱卿,你可有事奏?”
是的,只所以整个朝堂上无一人敢动,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某个要么不上朝,以上朝就搞出个大事件的家伙出现了。
“臣,确实有本要奏。”一身官服的唐瑾出列,一丝不苟的行了个大礼,“但此事干系重大,臣不知是现在说,还是待会说。”
“有事就说。”唐钰翻了白眼。你小子不说,其他人敢说吗?万一他们说的刚好和你说的撞一起了,他们死不死?
“臣经过多方查证,四大富商之一王家,贪赃枉法,数度做出于国不利之事,更是私通敌国,贩卖武器……”唐瑾说着声音低了下来,与此同时整个金銮殿上真的成了落针可闻。
“你说的……是真的?”唐钰阴沉着脸,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但那语气中强压着的怒气却是谁都能听出来的。
贪赃枉法没什么,在场的包括唐钰在内,真按大唐律算的话,别说诛九族,百族都不够杀的;于国不利也没什么,一个商人,再怎么不利又能怎样?还能翻天不成?
但是私通敌国、贩卖武器……这是底线!任何人都不触碰的底线!
是,大唐很强,强到完全可以无视周边邻国的威胁,唯一需要警惕的可能就是那些满脑子肌肉的蛮人了。但是,这不是你可以私通敌国的理由,也不是你贩卖武器的理由,即便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不行就是不行。底线之所以为底线,就是因为无论你有多么充分的理由都不能突
破。
“臣有!”
唐瑾当即将早就准备好的奏折盛了上来。王家是做对外贸易的,这年头你做对外贸易,多少得干点私通敌国的事。什么透露些情报啊,泄露个军情啊,无关乎爱不爱国,忠不忠心,想把生意干下去,你就得遵守这个潜规则,不遵守就滚蛋。
但还是那句话,潜规则之所以是潜规则,就是因为它不能说出来。王家私通敌国贩卖情报唐钰会不知道吗?显然不会,哪怕没人给他报信,推己及人,他是怎么对待别国商人的,别国自然会怎么对待自己人。
但知道归知道,生气归生气,平日大家各自安好,不捅破那层窗户纸还好,现在唐瑾一波实锤,那潜藏多年的愤怒自然会毫不保留的宣泄出来,更何况……王家刚刚绿完他一波,这怒气可就更胜了。
不需要唐钰吩咐,王公公当即将那奏折盛了上去,唐钰面色阴冷的接过,一字不漏的看了下来。
嘭!
猛地将奏折拍在桌上,唐钰撇了唐瑾一眼,挥了挥手,唐瑾当即乖巧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显然,经过唐瑾这么一闹,唐钰已经没心情接着听他们在这扯淡了,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臣等无事!”
皇上正在气头上,这骨节那个混蛋敢生事?嫌命长了是不?没看连号称作死小能手的御史都老老实实的待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