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阻拦,你去吧。”
此话一出,苏绵认真望着厉绅,见他神色坦然,沉思了几秒后,反倒犹豫了。
她年纪小,年轻气盛,难免意气用事,方才若真过去,怕是免不了一顿争吵。
中年男人讲话还算有几分理智,中年女人就不行了,嘴巴碎,瞧不起人,一看就是那种没理不饶人,还要端着有理有据姿态的人。
就拿方才她讲得那些话来判,整得跟个斑马脑袋似的,头头是道。
她若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跟他们对峙,岂不是让人觉得她心虚,所以恼羞成怒!
这到最后,自己憋一肚子气不说,还让旁人看了笑话,这不是平白无故拿自己的脸当众给人取了乐吗?
不划算。
想到这里,苏绵头一撇,身子一扭,“我不去了。”
厉绅哑然失笑,他看了一眼前方,忽而牵起她的手,温声道:
“走吧,到我们了。”
他的掌心宽大温热,紧紧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苏绵脸一红,心里还别扭着,想要挣开。
不经意间扫到工作人员投过来的目光,苏绵动作一僵,指尖动了动,没再挣扎。
她迈着小碎步,跟在厉绅身后,凑近他,小声嘟囔着:
“我还没有原谅你,看在工作人员的面子上让你牵,一会儿你要放开我。”
闻声,厉绅勾了勾唇角,没吭声。
放开?
可能吗?
—岓南云家老宅—
宽敞的客厅内,墙南正中挂着一幅牡丹画,尽显富贵吉祥。
柔软的沙发上,云老夫人握着古长夏的手,缓声问着:
“长夏,最近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古长夏轻轻摇头,柔声道:
“除了特别容易犯困,倒没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犯困不要紧,也会容易嗜睡,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想睡就睡,别强忍着。”
云老夫人说着,似是想到什么,不禁笑出声,惹得古长夏注目,颇为好奇。
云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回忆道:
“我当年怀君君的时候,君乾上小学,晚上放学回来,我还躺着睡呢,他经常吃不上晚饭。”
闻言,古长夏不禁莞尔。
云老夫人还在说着,语气颇为感慨:
“我们那个时候,动荡不安的年代,处处都藏着危险,尤其你公公,他掌管朔舟,费尽心血,平日里更是顾不上君乾。”
古长夏望着云老夫人,心有触动,眸底闪烁着泪花。
“君乾虽然年幼,但也懂事儿,看我在睡觉,也不叫我,自己找点儿吃的,随便垫两口,后来啊,他开始慢慢接触朔舟事务,琐事繁杂,更是顾不上吃饭……”
此时推门声响起,云老夫人的话也被打断,两人下意识偏头看过去。
“妈,长夏。”
云君乾走进来,打了声招呼。
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身形匀称,挺拔伟岸,常年身居高位沉淀下来的气场,磅礴至极,尽显威慑之感。
一双棕眸深邃沉静,在望向古长夏时,渐渐变得温柔。
他向她靠过去,高大的身躯坐在沙发上,长臂向后一伸,搁在沙发的椅背上,几乎将她罩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