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说吧,儿臣答应你就是了。”福临苦笑,微微的点了点头,大玉儿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自己不想答应,却也已经没有了选择,当年,大玉儿是怎么样和多尔衮做的情感交易,福临是清楚的,当年是为了他,现在,福临愿意归还。
“哀家要你答应,在哀家百年之后,将哀家放入皇陵之外,哀家不要和先祖皇帝同陵。”大玉儿看着福临,坚毅的眼神露出让人不能阻挡的光,说出来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直刺着站在旁边人的心,大玉儿竟有这样的想法。
“什么?”福临看着大玉儿,怎么也想不到,大玉儿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看着大玉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刚才以为大玉儿必然是为了多尔衮让自己退让,却不想是这样。
百年之后,可是,现在大玉儿才三十多岁,这个时候,以至深夜,大玉儿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难免让人心里难受,百年之后,藏身于皇陵之外,为什么,后宫当中的女子,不管做什么,想要的就是死后能够和皇帝同陵同穴,可是,她大玉儿倒是好,竟是不愿意和皇太极同穴。
福临苦笑,总觉得事情是那样的滑稽,海兰珠和皇太极伉俪和谐,追求了一辈子,就是想要和皇太极同陵同穴,终究,她死于皇太极之前,以辰妃的身份怀恨下葬,可是,大玉儿倒是好了,明明有机会和皇帝同陵却甘愿舍弃。
福临记得小的时候,海兰珠和大玉儿的关系很不好。两个嫡亲的姐妹,为的只是皇帝的宠爱,以至于像是仇人一样深居在这个样的深宫之中,彼此之间的感情像是结上了霜,最终,大玉儿赢了,海兰珠死了,可是,到如今,事情却发生了这样的转变,不是太过于可笑了么。
福临看着大玉儿,没有说出反对的话,只是冷冷的问道,“皇额娘深夜叫儿臣过来,为的难道就是这件事情?”
大玉儿淡淡一笑,她是了解福临的,就算不愿意,福临依旧是会听从她的懿旨,“王爷们的陵墓都是在陵园之外的,哀家生来不能陪伴多尔衮,更是亏欠多尔衮,哀家希望,死后,可以远远的看着他,这样也就够了。”大玉儿淡淡一笑,她是了解福临的,就算不愿意,“福临依旧是会听从她的懿旨,皇帝是答应哀家的。哀家要皇上写下圣旨,作为凭证。”
“皇额娘这是在下懿旨么?”福林盯着的大玉儿的眼睛,冷冷的问,大玉儿的想法,福临终归是礼节不了的,当今太后百年之后移居皇陵之外,这样的事情古来从未有之,大玉儿这是要干什么。
“对,福临,哀家今日就对你下下懿旨,哀家希望皇帝说话算话。”大玉儿转过了头去,看着远处的佛像,淡淡的说道,语气不是生硬的,却是福临阻止不了的,也许,这个想法已经存在于大玉儿心里许久了,却趁着这样的机会说了出来。
趁的是机会,今夜,本没有打算说着一件事情,可是,因为宛如在这里,大玉儿对宛如做出了宽恕。所以,大玉儿要的是福临还给她自己一个宽恕,是的,这是一笔情感的买卖,是不齿的行为,却是大玉儿唯一的机会,也许,过了今晚,让福临答应这样的要求,会是难上加难吧,又或许。等上几年,等到福临真的掌握了权利,就更是不可能的了。
“皇额娘这样做,儿臣不明白。”福临站了起来,看着巨额大玉儿,知道这是自己阻拦不了的事情,是的,像是大玉儿说的,这是一桩情感的交易,大玉儿已经施恩于他,现在,不允许他提出反抗,只是,福临却想知道原因。
大玉儿看了一眼福临,有将目光转移到了宛如的身上,“情为所因,终为所困,哀家深居宫闱当中已有数年,看多了,也明白了,争来争去无非所谓,只是一场空罢了,哀家现在常常想到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在草原上,什么都不顾,活的却是最快乐的。”
“可怜身在帝王家,也许真的是这样。”宛如也站了起来,看着大玉儿小声的说道,情为因,是啊,不管是再雷厉风行的女子,终究是逃不过感情这一劫,情,像是女子梦魇,不管她是谁,终究是逃不过情的劫数。
“哀家没有多高尚,在这深宫当中。哀家只是想要在临别之际,归还所欠的债,多尔衮是哀家最对不住的,哀家却没有任何的办法给予他什么,哀家能做的的就是远远的看着他,这就够了,姑姑从哀家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帮助着哀家,哀家知道姑姑在担心什么,先祖同穴,既是姑姑所求,哀家还给她。”大玉儿苦笑,情与债,想的那么好,只是,终能归还么?
“玉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傻,姑姑不要你这样。”一个女声传来,紧接着可以听到清晰的脚步声,宛如转身,却看到母后皇太后哲哲满脸悲痛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人——多尔衮,多尔衮满色凝重的也走了过来,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听到声音,大玉儿也是很意外的转过身去,看到哲哲走了过来,像是一愣,但还是快速的微笑,没有去接哲哲的话,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朝着哲哲微笑,然后,看到哲哲身后的多尔衮,脸色凝重,“摄政王也在这里,慈宁宫今夜倒很是热闹,和往常的清冷倒是不一样。”
“本王也未曾料到原来,圣母皇太后喜欢在深夜和人交谈,怪不得之前本王前来慈宁宫,都见不到圣母皇太后的人影,却原来是本王来错了时间,哼,看来啊,本王以后专门要挑选深夜的时候了,这样才能够听到圣母皇太后的一番肺腑啊。”多尔衮尽量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