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大家心里都挺不好受的。对了,你们现在住在王家吗?
没有,爸爸不是住进王家。他有自己的打算,而我虽然是王家的人,但是跟他们没有太多感情,也不会搬去。
郎临溪叹息了一声,郎老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真希望他现在好好的。你回去看到他,帮我带句话给他,请他保重。
我会的,谢谢你,二哥。
这一声‘二哥’就跟以往不一样了啊。此二哥现在非彼二哥了。
苏剪瞳噗嗤一笑。两人走在草坪上,一起在旁边的栏杆旁坐下来,看着夜晚的星空,空气里有丝丝寒意,反倒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苏剪瞳在手上呵着气,爸爸是个很通透很开明的人,我想这些陈年往事他都不会再放在心上了。尤其是上次出车祸的时候,他经历过生死,反倒将一切看透,还一直说对不起李明露。他是一个好人,所以做了坏事就心头难安,善于宽容别人,严格要求自己。
是,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所以放开了,他就会过得很好。二哥,你不用担心。
郎临溪站起来说:安然他们出来了,我们过去吃水果吧。
走进大厅,安然正在吃芒果,他手上戴着一窜昂贵的猫眼珠串,一看就价值不菲。郎暮言对苏剪瞳说:是爸爸送给安然的,我做主,让安然接受了。
太贵重了,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哎。
是很贵重,你知道那串珠子的用的玉石,是爸爸收集了好多年才收集到的,每一颗产地不同,却都是相同大小,有相同的颜色,他一生都带在身边。给安然,说明了他对安然的看重。你该高兴才是。
苏剪瞳点头:我明白他的心意和对安然的好意。就是怕小孩子受不起。
郎暮言低声说:如果这都受不起的话,后面的内容我都不敢讲给你听了。
什么啊?这勾起了苏剪瞳的好奇心。
爸将他手中的股份和不动产,部分转到了安然的名下。其余部分,分给了我和二哥。
苏剪瞳咂舌,虽说是部分,但是她现在太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郎家家业庞大,那些东西也许意味着安然这一生什么都不做,都能够他挥霍好几辈子。
真是太……苏剪瞳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安然还小,我也不懂这些东西,送给安然的话,我真怕辜负了他的期望。
雇我帮你们打理吧。一次受聘,终生不能解约。
苏剪瞳笑出声来:你太高级了,我雇不起你。
郎暮言郑重地说:这也是爸爸的意思。他说之前因为郎老师身世的事情,他没办法亲自揭开那个秘密,所以对不起我们,耽搁了我们的时光。现在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王家对他幽怨,他可以弥补和补偿,其余的,他真的很希望得到王家对于后辈的谅解,不要将这件事情扩展到后辈身上。
郎霍的话和郎天白的话道理都差不多,虽不是真正的父子,二人间的默契和修养都同出一辙。此生,却再无父子缘分了。苏剪瞳眼眶湿湿的,真的很谢谢他为我们着想。
爸爸也送了你东西。
苏剪瞳惊喜地说:我也有啊?但是我真的不能再收他的东西了,对不起,我受不起。
只是两枚裸钻而已。他当年在南非的时候,从当地土著手里得到的。虽然不算特别难得,但是胜在品相周正,而且,那一年是我出生的年份,所以算得上特别。我得了两枚,另外两枚给你了。你可以用来镶嵌在结婚戒指上。郎暮言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芙蓉要结婚的时候,爸爸送的东西,都是可以用钱买得到的东西。我带你回来,他送出来的东西,都没办法在市面上看到。
苏剪瞳低头说:这是伯父错爱了。
他是一个值得人敬重的男人,有他的支持,瞳瞳,我们会幸福的。
嗯。
郎暮言送苏剪瞳和安然回家,走到半路的时候,苏剪瞳接到景杨的电话,却传来夏天的声音,她哭道:瞳瞳阿姨,妈咪生病了,求求你过来!
天天,你别急,你在哪里?爸爸呢?
夏天抽泣着说了一个地址。
苏剪瞳和郎暮言赶紧赶了过去。夏天正坐在医院里的长廊上哭泣,苏剪瞳过去抱住她:天天别怕别怕,阿姨在这里,妈咪呢?爸爸呢?
夏天随手一指,只见南荣熙正从病房里出来。苏剪瞳赶紧冲过去:南荣熙,杨姐姐呢?她怎么样了?你们为什么把天天一个人丢在一旁?
南荣熙接过天天抱过来,柔声说:对不起天天,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