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园仰望着浓黑夜幕与小弯新月。
得到他的人,通过最古老的责任将他留在身边,这样做真的对吗?
“我虽然帮你,但并不代表支持你的做法。利用药物激发他,让他得到你。
这种做法很危险,你会让他感到失望。小璇,三思而后行!”王医生的忠告在脑海回荡。
明知道利用药物让郎宿留下是错误做法,可是他能够不做吗?
能够舍弃这个男人吗?
除了利用身体让他负责,她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让他留下?
她现有一切都是他给的,除了身体她再无其它赌注。
若被郎宿发现她失忆的谎言,她会失去一切;若郎宿被她下药,清醒后不愿意负责,她也会失去一切……至少下药能让郎宿多一份牵挂,也许她还能从郎宿身上得到另一个生命。
反正失去郎宿她生不如死,还不如用残存的生命试试绑住他……
“璇儿!”低柔的声音从夜幕中冲现,将郎璇从挣扎漩涡拉出。
“宿!”她回头僵硬笑了,“太微要走了吗?”
“嗯!”太微高兴笑着,意味深长道,“小璇,从今天起你能拥有最多幸福。”
太微知道了什么?
难道他知道她威胁王医生索要强效?
还是一切都是巧合,他希望她能幸福?
“璇儿,夜风冷,进去吧!”郎宿握住郎璇的手腕,看着她紧握的手掌,有些诧异,“璇儿,你怎么了?”
郎璇努力松开双拳,竟然看在月光微闪的汗水。
慌张收回手,扯开抹笑颜:“我们进去吧!”
拖延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进行那个计划。
注意到郎璇单薄衣衫下,那层薄汗,他拿出手帕,为她拭擦额头的汗水:“你怎么全身是汗?”
“刚才做了点运动。”一个谎言随口溜出。她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面不红,耳不赤撒谎。
“进屋吧!”即使明知道其中有鬼,他毅然选择相信她。
“好!”半低着头,嘴角笑意再添上份自嘲。
他如此信任她,她还能利用他这份信任陷害他吗?
“出了一身汗,又吹了夜风。为预防感冒,你乖乖地上楼洗个澡。”将为她拭汗的手帕握在掌心,双眸如水相视。
以往她最爱注视的柔眸,在此刻竟化为无数利刺,让她无力面对。
低下头正瞧见那张洁白手帕:“宿换手帕了。”
“常用那根被一只小猫叼去了。”用手亲昵点着她的额头。
那怎会忘记那张充满她眼泪的手帕,正稳稳藏在枕头下。
面颊染上层淡红:“宿喜欢小猫吗?”
“我……我……我最疼小猫了。”无论喜欢与爱,总是难与开口。
彼此暧昧是他今生唯一能给的。
其它一切只能等待来世,来世他会补偿她今生无法得到的所有爱意,毫不吝啬付出所有情爱。
只要他疼她,她就满足了。
可今夜后,他还会像以往那般疼她,怜她吗?
暗自叹气,摊开他掌心把玩:“宿,大家都用纸巾,你为什么一直用手帕?”
“嗯……可能是习惯吧,习惯了,就无法舍弃。就像衣着,大家都穿得都很现代,族中也没规定一定要穿长衫,我却一直偏爱这种长衫。”他含笑低头看着郎璇那头顺长黑发。
“璇儿也能成为你的习惯吗?”情不自禁开口。
后半句默默在心中叨念。
若此时郎璇抬头一定会被郎宿眼中灼热的爱意惊呆。
心中一揪,果然如此。
如果她不增加赌注,他一定会离开她。
不管了,她要留出他,即使一刻也好。
郎璇指尖骤降的温度,从他掌心直透入心脏。
他焦急说:“璇儿,你手好凉。快去洗个澡吧!”
目光停止在手帕间,她顿了一下。再抬头眼底忧伤被纯笑代替:“宿,璇儿口渴了。先喝水再洗澡!璇儿也给宿倒杯清水,我们一起喝!”
不待郎宿点头,她快速跑开。
“璇儿!”郎宿无力伸手呼唤。
他的璇儿是怎么了,为何当他决心进驻她灵魂的时候,她却如此慌张,难道璇儿并没理解到他本意。
郎璇站在厨房中,望着橱柜上两杯清水,掌心紧握着她千辛万苦问王医生求来的强效,心中百般滋味翻滚不下。
给他下药,她就真能留住他吗?
她不知道,不过若不给他下药,谎言被揭穿他一定会离开她。
魔根深种在心,上前一步摊开手,从药袋中取出仅有的白色药片,伸向其中一个瓷杯杯边。
咬紧牙根叫自己放药,可颤抖的手始终不松开,一张粉脸被矛盾憋得赤红。
“璇儿!”郎宿突来的呼唤,让郎璇一惊,颤抖的手一松,白色药片稳稳落入杯中,即刻溶化。
“你怎么了,倒杯水用了半个小时。为什么避开我,我说错什么话了?”郎宿站在厨房门外,痴望着郎璇背影。
“没。”既然上天注定郎宿会是她的唯一,那么她就将上天的好意进行到底。
望着杯中消失得了无踪迹的药片,她坚定转身。
“你怎么满脸通红,满头大汗?感冒发烧了吗?”郎宿快步上前,厚实的大掌移向郎璇额头,“奇怪没发烧呀。”
一双星瞳闪烁着满足的亮彩,心跳响如急鼓:“璇儿才没感冒,可能厨房太闷了。”
“可能吧!”口中虽如此道,但担忧的眉心一直没能舒缓开,“我们出去吧!”
“好呀!”郎璇端起两个瓷杯,快步走出厨房。
“璇儿,你当真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看着安坐在沙发上的郎璇,他关心追问。
“没有,只是渴了。”端起自己专用杯子,猛灌入一大口水。
再放下手中瓷杯,端起另一个放入药片的瓷杯,娇笑着递给郎宿:“宿,喝水!”
“哦!”郎宿毫无疑惑接过水杯,触上郎璇冰凉微颤的指尖,暖在掌心,“璇儿,你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