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里斯出去买晚餐。阿莎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的仰躺在沙发上,感觉没有一丝动弹的力气。
忽然有通讯进来。是······格兰?格兰!
阿莎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但是转瞬而逝,她太累了,累得连和格兰分享最近的见闻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忘了这些事情根本就不能对格兰说!
她恍恍惚惚的接起通讯,抽出微型耳机放到耳中,说“喂”都只是在嘴角出了一口小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怎么啦,不说话?”那边的格兰是笑着的,“这么久没听到我的声音你居然一点开心都没有?真伤心。”
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其实只有不到三个月,可是却有种恍如世纪的感觉。那个时刻含笑的声音一直那么亲切,当它响在耳边的时候,阿莎都有了幻觉看见他就在面前。
“快累死了。”她把头埋进抱枕中,声音“嗡嗡”,弱弱的,仿佛再说一句话就会睡着甚至掉气。
“忙什么,之前你嘱咐过我别随便联系你,我可是做到了,过了两个半月才忍不住打个通讯,你居然这样冷淡。”
阿莎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倾泻的水桶,马上就要对着格兰将进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倒下,展示给他,向他求取主意。可是脑中闪过的一个念头立刻成为了一双扶住桶的手——格兰是法奥斯的贵族,白莱拉的事还是不要多说为好。
“没什么。”阿莎摇摇头。
“你现在在哪里?”格兰问到。
阿莎发过去一个地址,她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着格兰此时一定在法奥斯的家里享受他美好的假期的尾巴,想想真是嫉妒。顺便配了一个苦笑的表情上去。
说着,朱里斯回来了,阿莎一把挂断通讯,从沙发上坐起来。
两人吃了一顿清淡的晚餐,这些成品饭菜完全比不了朱里斯的手艺,不过条件艰苦,将就一下也是没问题。
夜深了,朱里斯带着阿莎清洗出来,收拾一番将阿莎按在床上,叮嘱她要好好休息。待到阿莎安稳了下来,朱里斯才关了小夜灯回去自己的房间睡去。
可是阿莎睡着睡着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反正醒了,身上的一阵冷汗飞快褪下,她才走到窗边吹吹风,看看通讯器,发现没有新的消息,有点失望的转身回床上准备接着睡。
“噔噔”!
这时,隔开阳台和房间的玻璃门被轻轻敲响。
阿莎浑身的汗毛习惯性的警觉起来,从枕头下摸出小七,轻手轻脚度下床,将窗帘拉出一条小缝隙。
“格兰?!”阿莎又惊又喜!拉开窗门。阳台上,月光下,格兰依旧是穿着最常穿的那一套衣服,笑得和煦。他的身后那辆宝贝金贵的动力正在下降,自动停放。阿莎赤脚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你不是吵着累吗,过来看看你啦。”举起手来,顺便带着一大堆零食。
正好路过?那怕不是吧!阿莎否定着这个回答,却有一股新鲜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感动至极。要是因为一句话而大老远赶来的是朱里斯,阿莎一点也不会惊奇,但是换成是格兰,阿莎竟然是有了受宠若惊之感。
尽管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从哪里来的感觉。
为了不惊扰到隔壁的朱里斯,引起他误会。两个人都十分的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拖了一床被单出来铺在观光阳台的地面。洒上零食,并肩坐下。其实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根本就不用担心这样小心的动作被听到。但是两人就是忍不住要偷偷摸摸的样子,这样是不是更加有拥有共同秘密的神秘感呢。
今夜星空灿烂,在琉璃的星宫之外,很少能看见这样璀璨的星空。享受着夜间拂面温柔的微风,两人吃着零食,谈天说地。阿莎即使心里痒痒的也还是要憋住,尽量将话题从白莱拉的身上扯开。
但是阿莎心中有难事,格兰怎么会看不出来。再说她最近忙的些什么就算格兰不能知道清楚,也有个大概在心中。
“格兰,你们国家的王族也是这么累吗?”阿莎靠在格兰的肩上抱着零食海塞,“自从我开始接触这些事,感觉比之前十年加起来的都累!也不是说跑来跑去有多累,就是,就是感觉心口提不起力气来了。”
格兰说:“不和你说虚的。只能说你还是太嫩。王族当然与你同样的劳累,但是毕竟有经验效率高,做出的贡献你自然也难以望其项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