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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踏雪无痕(1 / 2)

 经此惊心动魄的一遭,潘良左腿被马车撞伤,伤势虽不及性命却也不轻,当他在大头和萧涵维的扶持下试着站起来时才发现整条腿都疼痛难耐,疼的站不起来,已经完全走不了路了。

不久之后街上还是乱糟糟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缘来客栈门前依旧挤满了人。被甩出去很远的车夫和车主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车夫看着站在眼前着双脚的那人,眼神里带着些不可思议也带着些感激之情。

“大哥,你没事吧?”车夫马徽一只手摸着一条胳膊,一瘸一拐地走向车主何墨。“这马的性子还是太烈了。”

何墨虽看上去体态瘦弱,却也不在乎这一摔。倒是目光不停地打望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在担心截住烈马的那人。

“我没事。马徽你怎么样?”何墨一只手揉着胳膊。“真是多亏了这位少侠。”

马徽笑道:“胳膊肘和腿蹭破了皮肉而已,没什么大碍。”

何墨见那人捡起地上的那双已经破的不成样的鞋子,一只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正要走,于是朝着那人紧赶了几步。说道:“请少侠暂且留步。少侠…”

那人听到何墨的叫声,停了下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请问少侠尊名。”何墨感激地说道。

那人仅仅只是简简单单一笑,说道:“我叫王朗。”

“我叫何墨。”何墨紧接着说道。

马徽冲上来兴奋地说道:“我叫马徽,我就喜欢结交像你这样的武林义士。”

王朗看着马徽,说道:“马兄过奖,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今日要不是王少侠及时出现,我可能就闯大祸了。”何墨说道。

马徽目光扫到街边的潘良等人,才想起刚才好像撞到人了。顿时表情木然,喘喘不安地说道:“大哥,我们,恐怕…已经…闯祸了吧。”

马徽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撕心地叫喊。大头用手刚刚碰了一下潘良的脚,一阵刺骨的疼痛让他叫出了声。

何墨大惊,连忙跑了过来。马徽在原地死死地拽着马,王朗也走了过来。何墨看到受伤的潘良脸上虚汗如雨,自知闯了大祸,在一边呆看着潘良等人。

“你撞到他了知道吗?”萧涵宇说道。

大头上前看着何墨,说道:“我们遭遇抢匪家财尽失,无奈流落至此,不幸的是我兄弟被你的马车撞伤了脚,还请小兄弟给个方便。”

王朗蹲下身试着摸了摸潘良肿着的脚,缓缓地拉动了几下。潘良忍着疼痛又是一声呻吟,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萧涵维的衣服,另一只手里的那半张画像已经破烂不堪。

“脚骨没有断裂只是受到重击,再加上他躲避的时候用力太猛脚筋也伤到了。”王朗看着萧涵维。“安心调养半年就可以走动了。”

萧涵维朝着王朗微微地点头,目光更加地茫然无措起来。大半年对他们来说太过于致命,要是在鬼幽谷还可以勉强安全调养半年,可现在是在人流来往繁扰的莽坻。朝廷追捕的一定会是四个人,潘良和萧涵宇虽然容貌大变,可是他相信他和大头会很容易被官府的人认出来。潘良受了重伤无法行走,若有变动,对他们来说可谓灭顶之灾。

“几位不用怕,可以安心住在我家。”何墨对着大头几人歉意地说。“我家就在莽坻西边的重楼,从这里走只需半日可到。”

大头听完何墨的话,看着萧涵维。萧涵维自然明白大头的意思,缓缓地点点头。他很清楚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这样最好,不然你们兄弟四处流浪还真没什么法子。”王朗欣然说道。

“嗯嗯,还请二位哥哥放心。”何墨目光依次扫过萧涵维和大头,最后落在王朗的脚上。“王兄,看你的脚受伤了,鞋也穿不了了,不如同这两位哥哥一起去我家里可好。”

王朗看了看自己流过血的脚趾,指甲上血迹已经干裂。又看了看一只手里提着的鞋子已经没了鞋底,真是没法穿了。

王朗大声笑道:“我一孤身浪迹天涯的大老粗,行事不成规矩,就不讨扰了。今日不过路遇此事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何兄不必如此记挂,只需照料好这位受伤的小兄弟即可。在下辜负了何兄美意还请见谅。”

大头看着眼前的王朗,暗自惊叹自己遇到一个如此的侠义之人,此人看上去比潘良大不了几岁,武学修为却是如此之高。当今武林若多一些这样的人,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遭遇盗匪而流落街头了。

“王兄言重了,何来讨扰。你都说了自己是孤身一人,那行走就无所牵绊才对。”何墨施手一礼,恭敬地说道。“在下不才,欲与王兄交个朋友,不知…”

王朗扔下手里的鞋子,回礼道:“江湖之大,你我今日相遇自是有缘,自然交得这个朋友。”

何墨得意一笑,说道:“那既是朋友,朋友遇到朋友岂能没有邀约之礼,况且王兄今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那更是应该应我这个朋友之邀啊。”

王朗也是豪爽一笑,正准备要说什么就被何墨截住了话头。

“还请王兄莫要再推辞。”何墨说道。

大头几个人在一旁看着眼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也算得上惺惺相惜,他们说不上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在一边站着,也只能静静地站着。

马徽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不停地向这边望,嘴里不停地在念叨。王朗不好在推脱何墨的邀请,只得答应下来。马车坏的还不算太严重,稍作修理又重新走起来。潘良走不了路只能坐在马车里面,其余人一同在马徽的带领下和何墨一起向莽坻西边的重楼走去。

何墨算是重楼的大户人家出身,何家世代居此以打猎为生。西境重楼与北境漠里是地域气候截然相反的两个地方,一个接近极寒一个接近酷热。

当晚何墨带着几人回到家已是大半夜了,差人为萧涵维几个人收拾了住处,又给潘良找了草药暂且用来消肿。何墨几日来奔波在外早已劳累不堪,因为潘良的脚伤而自感惭愧,也不好在他们之前睡去。王朗询问过潘良的伤势之后便由马徽领着去睡了,萧涵维向何墨道谢后也让何墨去休息。不一会儿功夫几个人都已各自回房去了,萧涵维给大头嘱咐了几句话后和萧涵宇一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他们的隔壁是大头和潘良。

夜里有风时不时地刮过院落,每一丝风吹草动都将萧涵维和大头一次次惊醒,寅时左右才浅浅睡去。萧涵宇倒是睡的很香,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未如此舒服地睡一觉。大头知道潘良因为脚伤疼痛一夜未眠,夜里大头好几次告诉潘良外面下雪了,但潘良还在赌气所以一声不吭,闭着眼假装在睡觉。

大头见潘良不理不睬,转身闭上眼沉沉地睡去。面对这个从小倔强直性子的孩子,大头一直以来都束手无策,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好好陪着这个孩子。陪他走的足够远,他这一生能简简单单地活着是大头唯一的期许,因为潘良对他来说是一个需要拿命去兑现的承诺。

屋外有窸窣的响声,大头却没有再惊坐起来,因为他知道那只是积雪从屋檐被风吹下去的声音。时隔多年,这个声音依旧让他感到安逸而舒适,熟悉而温暖。

下了一夜的大雪,地上落了厚厚一层,这是重楼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这场雪对于重楼人来说无疑是上天的一个馈赠,下了大雪就可以打到更多的猎物,就可以好好过冬好好过年。重楼人祖祖辈辈都有一个这样的说法。

精弓良箭一屋间,不及重楼雪漫山。

大雪过后所有的野物都会从山林间走出来觅食,有一些会被冻死饿死,没有死的也无太多精力逃窜,打猎就会变得很容易。

马徽一大早就过来看望潘良,却不见何墨。敷上草药休息了一夜,潘良的脚只是没有再肿胀,稍有动弹的话疼痛依旧。萧涵维几人从马徽那里得知何墨因为用没有完全驯服的马拉车还撞了人所以要受罚,天还没有亮就动身去马场了。

大头感到诧异,问道:“可不可以不罚,你们是撞了我们的人,但现在我们都住到你们家里来了,还有什么闯祸不闯祸的呢。”

“大头哥哥你有所不知,是爷爷要罚他的,谁敢阻拦。”马徽冲着大头笑了笑。“再说了,罚的也不是多重,就只是去清扫马场的积雪而已。也就两天多就可以回来了。”

“两天多!”萧涵宇大惊,“两天多才回来,马场离这里太远?”

马徽想了想,说道:“不算太远,没下雪的时候从这里到马场骑马两个时辰就到了,现在下了雪需要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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