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到九重境来的,来九重境之前,你又是哪个神族的?”夜箜暝问道。
弦月回过神,望了一眼窗外,沉默了会儿,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我来九重境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至于我是从哪个神族来的,呵呵,不提也罢,这么长时间过去,或许我的神族早已经不存在了。”
说完,她停顿一下,转眸看了一眼夜箜暝,道:“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来这儿?”
“我挚爱之人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需要九重花的花叶去救她。”夜箜暝回答道。
“九重境内危险重重,你难道就不怕自己死在这里吗?”弦月笑问道。
夜箜暝摇摇头,看向手中的戒指,目光柔和了几分,低声喃喃道:“若是没了她,我生亦何欢,死亦何妨。”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杯子,跟弦月的酒杯轻碰了一下,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弦月的表情微微滞住,她看向夜箜暝那双黑亮的眸子,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你对你的爱人可真好,竟愿意为她舍弃性命,我还从来没见过谁像你这般深情的。”
听到弦月的话,夜箜暝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我此生只为她而活。”
说话时,他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柔情,这种柔情,是弦月从未在别人脸上看到过的。
她不得不承认,夜箜暝对心爱之人的感情,让她羡慕,甚至是嫉妒。
很多年前,她也曾试图去寻找自己的挚爱,可是,她却迟迟未能遇到属于她的那份悸动。
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太过孤僻,又或许是她看不上任何一个男人的缘故,总之,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未动过心,更别说喜欢一个人了。
而今,当她看到夜箜暝时,虽然她表面依旧保持着矜持和冷漠,可是,她内心深处却莫名的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晚,两人谁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对坐着喝了一整晚的酒,直到卯时,夜箜暝才起身离开了酒桌。
……
回到房间,夜箜暝又拿出了那朵黄色的诛心花,这个陌生女子的突然出现,让原本还处于没有思绪中的他,忽然就找到了护境使者。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要主动提出与自己联手?
在一楼大堂喝酒的时候,他曾试图对她施展过读心术,但她的记忆内容十分稀少,少到没有她的真实名字,没有她的来历,没有她的年龄,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终日在第一重境界的七座城池之间来回游走。
如果自己读到的记忆内容不全是真的,那唯一能说明的就是,弦月有意封锁和更改了记忆,而想要做到这一切,修为至少要在他之上。
……
另一侧。
随着夜箜暝冰封术的解除,整座天恒地谷渐渐恢复了正常。
在城西一间简陋的小屋里,那个叫风二的男子仰躺在床榻上细数着自己近几个月来所挣来的灵力石。
“砰——砰——砰——”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屋外响起。
“谁呀,这大早上的。”风二心里嘀咕道。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到卯时两刻。
“砰——砰——砰——”
门外的又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大了。
“来了来了,别敲了!”风二冲门外喊了一声。
他收拾好满床的灵力石,然后慢慢起身朝门边走去。
门外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宗芃,她依旧穿着一身白衣,头发在风中迎风飘扬。
“你,你是?”风二愣愣问道,他从未见过宗芃,更不清楚她的身份。
“我是九重花尊神的护法使者,宗芃。”来人淡淡说道。
“护法使者?”风二顿了一下。
他知道,在九重境有守城大人,有守境使者,还有护法使者,但在天恒地谷住了这么长时间,他唯一见过的就只有守城大人,他实现想不明白,这九重花尊神的护法使者怎么会亲自来这里呢?
“我是来传达九重花尊神命令的,从今天开始,由你担任第一重境界的守境使者。”宗芃面无表情的说道。
“守境使者?”风二听完,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姑娘,你该不是来找我消遣的吧?就我这点修为,九重花尊神能让我担任守境使者?”
“你觉得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吗?”宗芃一脸严肃的说道:“前一任守境使者昨日死了,所以,新一任的守境使者由你接任。”
看到对方的表情,风二渐渐收敛起了笑容,毕竟这里是九重境,还没有人敢轻易冒充护法使者的身份。
“我……我……我怎样才能相信你说的话?”风二结结巴巴的问道。
宗芃挥手变幻出一株黄色的诛心花,随后将诛心花直接融进了风二体内。
“你的生命已经和这株黄色诛心花连在一起了,从今天起,我每月会给你十块蓝金色的灵力石做为报酬,不过,所有的报酬都得是你活着的时候,你若是死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失去意义了。”宗芃不紧不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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