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那只该死的“邪魔”橘猫搅坏的心情,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等西蒙关上门离去,躺在床上的漂亮女人又像蛇一样从毛毯里钻了出来。
“美杜莎,有件事要麻烦你一趟!”
老摩尔赤条条从沙发走到床边,用手箍住美杜莎的两条大腿,轻松把对方的头调换了方向。
“大人请说!”
美杜莎一面吞吐着,一面眼底深处浮现出类似蛇的竖瞳。
“去榨油厂区的席勒家走一遭,看一下杀死西蒙的邪魔是谁!”
“需要抹掉对方的痕迹?”
“用不着,可能邪魔只是路过那里,看西蒙不爽就随手拍死了!
另外,席勒母子要留活口,杜克城那边现在很缺女人,这可是一株摇钱树!”
“是,大人!”
昏黄的小屋里,席勒正在缝补先前被西蒙扯坏的衣服,儿子小凯撒已经被她哄睡着了。
那个开车来的老爷真的是好人呢……席勒一想到先前对方执意留下的三枚金币,脸上就有些羞赧。
她还想着用这副身躯去回报对方,她当时也是一时乱了心智,此时想起来,除了羞臊,只剩下无法言表的感激。
可看到模样英俊又心地善良的男人,哪个女人又能不动心思呢?
你也不知道害臊……席勒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句,嘴角满是笑意。
衣服很快就被缝补好,像这种洗衣,缝补的活计,席勒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针线在她手里就像是神父手里的圣经,能焕发惊人的神力。
把衣服叠好放在一旁,席勒拿着油灯走到屋角的酒桶前,小心翼翼伸手在酒桶下面的缝隙里摸了摸,指尖触碰到三枚金币后,才放心地缩回了手。
三枚金币是拿来给儿子凯撒治眼的,说好了是向那位老爷借的,虽然她要写借条,可被对方给拒绝了。
真的是好人呢……席勒又忍不住想起对方那张微微害羞且英俊的脸。
就这时,一道身影直接穿过屋门进了屋子。
“让我猜猜看,酒桶下面藏着什么?”
黑袍加身的美杜莎竖瞳里闪过一抹红光。
回身和她对视的席勒眼神一暗。
一道黑雾凝实的小蛇出现在她耳畔。
“探下她第一灵魂!”
话音一落,小蛇当即钻进席勒耳洞,消失不见。
接着,美杜莎竖瞳里出现清晰画面:
一辆老爷车缓缓停在木屋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两位……
画面里正是先前苏察和冯伊曼来到这里的情景,美杜莎很自然地忽略了那道毫无秘密可言的灵魂。
把闪烁红光的竖瞳紧紧盯在另外一道、两道……
“咔!”
像是有人突然在她竖瞳上怼了一拳。
美杜莎闷哼一声,眼前天旋地转,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奔流不息。
咬着牙,美杜莎眯缝起眼,望向席勒,冷声问道:
“谁?”
“谁?”
正呼呼大睡的庄周突然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呼呼呼呼……”
先打了一套王八拳,发现屋里没人,接着又是一个翻滚,从瓷枕压着的床褥下摸出一张“夜哭郎”符,迅速吐口口水,朝额头“吧唧”一贴。
他庄周也不能免俗:小孩子夜啼,尿床。
刚刚有人在他神游五梦之一“梦栎”时,竟然给他来了一个脑瓜崩。
这就像有人在他睡觉时吹口哨,很是让他没面子。
“谁,敢做不敢当?”
庄周说完用脚一挑床边的虎头帽,稳稳落在“卤蛋”上,以防对方在暗中下手。
屋里一片沉寂,有星星点点,仿佛沉浸着一片星空。
“看来不动点真格,真拿我庄周当软柿子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