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反复动了几下手指,握拳、张开……完全正常,又随手打个了响指,结果……
左手的大拇指腾地跳起一团紫蓝色的火苗。
黑暗的桥洞中,两人盯着火苗,足足愣了有3秒钟。
下1秒,秦曜动作飞快地把手插进了水里。
“怎么样?烧伤了没有?”阿东嘴里叼着烟头,声音急切。
秦曜把手拿出来,湿漉漉的手指并没有被火灼伤的痕迹,温度也没有升高。
秦曜尝试着又打了个响指,拇指上的火苗又燃烧了起来,水分也被快速蒸发。
反反复复试验了几次,结果秦曜的大拇指就像打火机一样,随时都能打出火苗。
秦曜把嘴里的烟头桥墩上熄灭,用手指上的火苗试着点烟。
然后……他成功了。
秦曜无语了。
这算什么……被蜉蝣叮咬过留下的后遗症?
秦曜右手打了响指,没用,悄悄释放出一缕黑死之气,用左手的火苗尝试了一下,黑死之气竟然被点燃了。
也许是体内残留的蜉蝣毒素和黑死流沙相互作用的结果,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
只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出去之后多喝水,等体内的毒素排干净也许就好了。”阿东不确定地说。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暗河上空,蜉蝣疯狂的集体相亲还在继续。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蜉蝣在水面上产卵,它们拼尽生命最后一点能量飞上半空,化作一小团凄美的蓝色的烟火。
两个苦守在桥洞下,交谈中,秦曜得知阿东的全名叫李振东,祖籍闽南,小时候随着父母移民南洋,在唐人街石龙军路有个小家。
父母在他二十岁那年去世了,阿东没有成家,年轻时从事过很多行业,三十岁那年买了台大货车,跑起了运输。
阿东很能干,可是七年前的一次运输途中,为躲避横穿马路的三蹦子,大货车撞断桥栏坠入河中,砸中了一户水上人家的楼船,船上的一家五口,死了三个。
因为悔过态度认真,并且主动承担了高额赔偿,获得了家属的原谅,阿东免去了牢狱之灾,可是一车的货物,还有三条人命,为此他赔光了所有家底。
阿东做梦都想翻身,从小本生意做起,可是老天偏偏跟他过不去,是做什么赔什么,运气背到了家。
后来在同乡的介绍下铤而走险,加入了一个盗墓团伙。
团队的老大外号叫乌鸡,声称自己在曼谷郊外发现了一座古代王陵,急需人手帮忙,承诺如果行动成功,挖到了宝贝,每人可以分得100万泰铢。
有了100万泰铢,阿东就能翻身。
可惜,天不遂人愿,从死娃沟打通墓道,下了墓穴,阿东才发现,这里的恐怖危险程度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里不是王陵,是鬼陵!
一行十二人,死了七个,东莞仔、生姜和乌鸡老大等四人逃了出去,剩下阿东一个人被困在了暗无天日的地宫墓穴。
他一直在想办法出去,可是始终没能做到,没想到今天在桥洞下躲避蜉蝣时遇到了秦曜。
阿东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自己落难的经历,还拿出自己脖子上的摸金符给秦曜展示,说这东西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想活命,还得靠真本事。
这期间,阿东抽完四颗华子,剩下的大半盒烟小心翼翼地揣进胸前口袋,说留下以后再抽。
远处,传来的嘈杂的人声……
秦曜听到了老班尼的声音,不知什么惹了他不高兴,大声说着fuck。
两人自觉地停止了交谈,桥面的宽度刚好可以罩住竹筏,秦曜和阿东背靠着桥墩,尽可能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脚步声到了桥头。
一个苍老的声音讲起了泰语。
是那名驼背的巫师,红发美女助理乔娜充当翻译,提醒所有人注意跟紧大巫善卜,这些荧光飞虫有毒,尽量不要被它们叮咬到。
“秦,千万别出声,那伙人手里有枪,前几天,我差点被他们打到。”阿东表现得十分紧张,用细微的声音提醒秦曜
秦曜点点头,神色镇定。
大巫善卜走在前面,身边跟着一名随从,随从手里提着一只陶罐,善卜口中念念有词,从罐子里抓出一把粉末,抛洒半空。
粉末在半空中飘散,那些荧翼洞蜉蝣接触到粉末的刹那纷纷自燃,在空中发出阵阵清脆的爆响,绽放出一团团漂亮的蓝色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