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啥?”李青苦笑。
“老大跪着,兄弟们就不能站着!”光头扯着嗓子高呼。
噗通!噗通!
随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李青为什么下跪,但李青跪了,他们就得跟着。
“你们啊……”
李青满目含泪,双唇发颤。
他看向叶冲,“冲哥,够了,真的……够了!”
“我知道,你一定又要骂我,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什么好儿郎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
“可我李青这条命是你给的,我给你下跪,不冤枉!”
“冲哥,当年你特招入伍,躲过一劫。可现在……已经没人帮你了,没人了。我李青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不想再欠你第二次,不想了啊!”
李青垂首,泪水横流。
五年前,大雪纷飞,云海市出奇的冷。
李青得罪了一个大混子,被那大混子拔了个一干二净,光着身子被丢在冰天雪地里罚跪,三天三夜,他差点死掉。
是叶冲,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单枪匹马的杀了过来。
“天冷了,穿上衣服,喝杯热酒,看我叶冲……给你报仇!”
把自己的衣服披在李青身上,把手中温酒塞在李青手里,叶冲赤裸上身,赤手空拳,走向眼前持刀带棍的混子们。
那一年,叶冲刚满十八岁。
那一战,混子们被打的魂飞魄散,为首的大混子更是被叶冲扭断了脑袋。
为了李青,叶冲身背命案。
在叶冲被抓入狱,快要执行枪诀时,一个双鬓皆白的军人找到了李青,两人奔赴刑场,抢在最后一刻救下了叶冲,将他特招入伍。
“你还记得啊?”叶冲笑道,眼中尽是欣慰。
“记得,怎么会忘记!冲哥,我求你了,收手吧,我李青不想再欠你第二次啊!”
“兄弟之间,没什么欠不欠的。兄弟如手足,这还是你刚才说的呢!我老弟被人打了,当哥的能坐视不管?”
叶冲再笑,还把酒杯递向李青,朝他眨眨眼,“苍蝇,另一只手是你的,敢吗?”
“冲哥……”
叶冲摆摆手,“五年前,跟在小爷屁股后面的李青,可不会像你现在这样。一句废话都不用讲,我怎么干,他就会怎么干!那时候,你跟我说,要疯一起疯!”
五年前……
李青深吸一口气,“好!”
“老子不管了,要疯,一起疯!要死,一起死!”
李青豁然起身,破口大骂,“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睁着眼睛给老子看好了,怂了五年了,老子今儿个想见见血!”
从叶冲手里接过带血的酒杯,李青奋力挥手,正中虎爷右手。
血肉横飞,只片刻,虎爷双手被砸成肉沫。
可李青却像是真疯了一样,双目充血,那虎爷已疼得晕死过去,他却还没有收手的意思。
“可以了。”
最后,还是叶冲夺下酒杯,往地上一扔。
咔嚓!
紧接着,叶冲双手一错,虎爷的脑袋诡异的旋转180度,直接在昏迷中被扭断了脖子。
虎爷分分钟跳过病猫阶段,直接成了头死虎。
李青愣住了,他看着叶冲说不出话来。这一幕,跟当年叶冲为他手刃大混子如出一辙。
“记住喽,这叫一招鲜,吃遍天!”
叶冲邪笑,跟没事人似的瞥了那俩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怎么着?你们男人死了,还想留在这陪我俩玩玩?”
冷眸一扫,俩女人花容失色,浓妆都哭花了。
叶冲嗤笑一声,“你俩可以走了,想报警就报吧,我不拦着。但都看清楚了,杀人的是我叶冲,跟我兄弟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不报警,绝不报警……”
俩人连忙小母鸡点头。说别人小母鸡,那是比喻。形容她俩,那可真的是相当贴切了。
这俩骚浪贱,妥妥的是虎爷的御用炮台。
两人往外跑去,但刚到门口,就嗷一嗓子,随后晕倒在地。
叶冲撇眉看去,差点笑出声来。
门外,断臂满地,虎爷那几位小弟半死不活的躺在血泊中。她俩就是被这一地的独臂杨过活活吓晕的。
还别说,这俩骚浪贱躺的位置还挺应景的。
满地血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俩骚浪贱大姨妈来了个一泻千里!
看着一动不动的虎爷,李青终于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唇齿打颤道,“跑吧?”
叶冲白了他一眼,“走什么?来酒吧不就是喝酒的吗?可我来这么长时间一滴酒还没沾呢!”
李青还想说什么,可被叶冲俩眼一瞪,缩着脖子老实坐下。
一脚把虎爷的尸体踹到一边,叶冲邪笑,“小二……呸,光头,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