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拘留了两天一夜之后,她被释放了。哥哥马俊强去把她带了回来,对外只说在亲戚家住了一宿。
然而,这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
三零二的刘婆婆家有个小儿子在外地工作,跟母亲约好了每两个月给她寄十五元生活费。
为了省去老母亲跑到镇上邮局去取汇款的麻烦,他每次都多用两张信纸,直接把钱夹在信纸里,走平信。
就这样坚持寄了好几年,一般双月份的上旬总能收到。
今年二月正好过年,刘婆婆没有收到信,以为小儿子打算回家过年时直接给她。
小儿子和老婆、孩子一起回来的,住了两天并没有要给钱的意思。
刘婆婆终于忍不住就问起来,小儿子回说已经寄了,会不会是在半路上丢了。
小儿子当场又给了老母亲十五块,儿媳妇不乐意了摆个冷脸。
刘婆婆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想着要把这幕后的贼手揪出来。
她昨天去镇上买东西,回来时在班车上听说马珍珍因为冒领汇款的事情被抓,心里就犯了嘀咕,开始暗中留意这姑娘。
为什么二幢的信那么容易被偷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姆妈的老本行,她家门口总是堆满了竹篮竹筐,整栋楼的信箱也被这些竹制品遮住了,形成了一个观察死角。
马珍珍一开始偷信还是很小心的,但是因为从没有被发现过,越来越明目张胆。
而且偷信这个事情估计是有瘾,已经成为了她的日常习惯,完全控制不住。
这不才刚被释放回家,她就重操旧业,从信箱里勾出了两封信。
当她把信藏在衣襟下跑到树林子里去拆的时候,被蹲守的刘婆婆当场抓住,直接喊“抓小偷”,于是就引来一大群邻居围观。
马珍珍狗急跳墙把老太太推了一跤,刘婆婆这会儿还在地上躺着骂呢。
马珍珍她妈还在那狡辩,说是捡到的信。刘灵凤蜡黄着一张脸低着头站在人群边上,觉得脸都快被丢光了。
而被偷拆的那封信也是绝了,因为抓住马珍珍的时候,信纸被她捏成团扔在水槽里,
为了晒干信纸,现在就贴在公告栏的玻璃上呢,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什么隐私不隐私的观念,人人经过都去看一眼。
收信人是任大伟,发信人是他住在邻省的姨妈。
内容是说外甥写信拜托她找的人有眉目了,一共有三个人选:
一是明昆合营皮鞋厂有个三十四岁的正式工(光棍,健康)要买个媳妇,愿意出三百五十元。二是屠宰场的临时工四十一岁(脚有残疾),愿意出四百元。三是……(后面沾水糊了)
看完这封信,孟珍珍和顾小四同时对着公告栏捏响了手指关节。
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一样的想法:“好大狗胆,看我弄不死丫的”。
这时,刘公安和他的同事接到报案赶过来了。他们一点也不手软,直接铐了马珍珍,进屋搜查,没多久就搜出了那一抽屉“罪证”。
马珍珍她妈见到白制服就一直喊冤,等看见那些信,终于哑火了,直接晕了过去。
这时,表姐于萍向孟珍珍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一脸焦急的样子。
孟珍珍正要上前询问“怎么了”,她却径直向顾小四走过去,“顾……小顾,我有事跟你说。”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有悄悄话要说了?——我错过了什么?——!--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