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马索!
霎时一声呼哨,黑夜里爆射出一阵箭雨,混乱的赀胡队伍里不断有人中箭惨叫,有人高呼有埋伏,面对如蝗似雨的倾盆箭镞,一些还没来得及起身的赀胡瞬间惨死当场,其胸前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镞,犹如河滩边蓬蓬茁壮的蒿草。
“闪开,都给我闪开!”枯拓也气急败坏地扒拉着掩护他的盾牌,指着汉军的粮草辎重道:“别停下,都给我冲过去。”
一个卫士刚要对他说什么,顿时只觉背心一凉,一支雕翎箭死死地钉在他背上,就在枯拓也眼前张大着嘴巴滚下马鞍,耳边得得两声,身边另一个亲卫的盾牌替他挡住两箭。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精心的埋伏,汉军难道知道我们要来劫营不成?”枯拓也在战马上晃悠了一下,失魂落魄地看着横七八竖倒了一片的赀胡。
“扔掉火把,扔掉火把。”枯拓也大叫,他已经发现隐藏在黑暗中的汉军弓弩手就是冲着火把猛射。
“盾牌护身,呈两个纵队”枯拓也临危不乱,井然有序地指挥,训练有素的赀胡骑兵竭力从慌乱中清醒过来,企图重现编队,可惜楚枫不给他们机会。
“再来一次”楚枫抽出第五支雕翎,从草丛中猛然站起身来:“放!”
埋伏在草丛里的两百张强弓密集发射,利箭嗖嗖破空,一百步外的赀胡队伍里再次传来沉闷的中箭声。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一直侧卧在草丛里的战马被士兵们拽了起来,楚枫拽缰提绺,高举铁枪:“羽林郎,随我冲锋,听到哨声随我撤退,不可恋战。”
两百羽林郎举枪握盾,轰然允诺:“诺。”
四轮弓箭急射之后,疾驰的马蹄声中,披坚执锐的羽林郎呼啸而至,手中明晃晃的刀枪森冷得骇人。
“是汉军,御敌,御敌”终于可以真刀真枪地干上依仗了,气急败坏的赀胡骑兵狂叫着挥刀迎战,刚刚有些秩序的编队又纷乱起来。
羽林郎中有人一声断喝,两百支长枪一齐从天而降,即使有盾牌护身,威力巨大的长枪还是穿透了赀胡人的牛皮盾牌,将上百多骑戳翻下马,赀胡的冲锋队伍又为之一顿。
枯拓也发现进攻的汉军不多,也就两百来人,卑鄙的汉人,就会使诈,他目眦尽裂:“他们人不多,勇士们冲啊,杀死他们。”
枯拓也挥刀跃马亲自率队冲向这支不知死活的汉军,就算你使诈,但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将烟消云散,看我赀胡勇士不把你们生吞活剥。
只可惜,枯拓也的前队尚未与汉军接触,后队忽然大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