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天上细雨如酥。
用罢早饭,马文才便牵着两匹马出了家门。身后祝英台正搀着刘玉蓉,两人在依依惜别。
刘玉蓉习武境界虽然不高,而且年纪并不老,只有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在祝英台的面前,却偏偏喜欢装老。被她搀扶着,满面笑意。
“孽子,过来!”
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处,刘玉蓉一张口,便叫来了马文才,而且用得还是马树礼的作派。
马文才先是偷摸的翻了一个白眼,又无奈的看了祝英台一眼。她来马府住这几日,把母亲哄得无比欢心。相比之下,自己好似都不是母亲的亲儿子了。不过说实话,自己好似还真不是她的亲儿子。
看到马文才无奈的样子,祝英台抿嘴轻笑。
“以后英台就交给你了,你若是敢对她不住的话,休怪老身家法伺候!”刘玉蓉看到过来的马文才,板出了一幅刻板的样子。
“你才多大呀,就自称为老身!”马文才心中吐嘈,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又看得祝英台是一阵偷笑。
“你且过来,我还有一些话教育你!”
刘玉蓉向外侧走了几步,把马文才挥手叫了过去。
“娘,啥事?”马文才只得跟了过去,估计还是耳提面命的那些话,好好读书,凡事多和祝英台商量,不准欺负她。
“快些过来!”刘玉蓉看马文才不情不愿的样子,一伸手,便揪住了他的耳朵,直领了几步。
“娘,别呀,英台看着呢?”马文才伸手捉住刘玉蓉的手,脸作痛苦状。
“就是让她看着!”刘玉蓉哼了一声,这才小声道,“我听说你小子在杭州城又相中了一个姓白的姑娘?”
“啊!”马文才大吃一惊,刚想扭头,却又被刘玉蓉制止道,“别向那边看,你娘我刚才只是作戏。你若是真想娶那个什么姓白的姑娘,只管去娶。英台那边有老娘我压着,还有呀,你以后相中了谁家的姑娘,只管去追,能娶到手就是你小子的本事!”
还没等马文才回话,刘玉蓉又接着道,“马家人丁单薄,你父亲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着你。娶妻娶妾,多多益善,若是你下次回家不能给老娘我领回十个八个媳妇的话,家法伺候!”
马文才很想再次腹诽几句,不是父亲指望不上,而是他老人家被你管着不敢纳妾。不过呢,这才真是亲娘呢,他喜欢。便拍着胸脯大声道,“娘,你就放心吧!”
“还有,满堂娇的事情,你最好莫要理会。此事,便连殷开山都不想管,你道你能管得了吗?”此时,刘玉蓉又说出了一句话。
“啊!”马文才有些惊讶。这几天,他曾经抽空和母亲提过殷温娇事情,当时母亲并未做什么表示,没想到分别时,却又给了他这样的警告。
“啊什么?”刘玉蓉嗔怒的看了马文才一眼,“出门在外,万事小心。有些危险的事情,宁可不做,也不能惹祸上身,明白吗?”
“明白了!”马文才一揖到地,寸草春晖之情,才能化成这叮叮嘱咐,他两世为人,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