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邵仲康一坐到沙上,拿起茶几上的+了翻,却没有丝毫的心情,于是便烦闷地将它扔到一边,心里寻思自己的伯父究竟在搞什么飞机,明明写信让自己回来打理电视台的业务,到现在却如此沉得住气,一声不吭。往往自己一张嘴询问就被堵了回去,说道你还是好好地休息几天吧,工作上的事儿不用太心急。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一无是处?!”恼怒中的邵仲康抓起沙上的枕头就掷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儿啊,这么大的脾气?”正好方逸华从外面进来,看到了刚才一幕。
“啊,原来是华姨呀,哦,没什么,我一不小心而已。”
“还说没什么,枕头都快被你给扔飞了出去。”方逸华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准备将地上的枕头捡起。
邵仲康可不敢“劳驾”这个地位特殊的华姨,急忙上前道:“还是让我来捡吧。”说完弯腰捡起枕头拍了拍道:“心中有些烦闷才会这样。”
“烦闷?呵呵,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无所事事才会这样啊?”方逸华望着他道。
“算是吧,”邵仲康点了点头,“我原以为从美国回来能够做出一番成就,也算是没有辜负伯父还有您两位老人家的厚望,可是回来已经这么多天了,除了到处转悠外一无是处。”
方逸华微微一笑道:“那你有没有听你伯父地话去熟悉香港的情况啊?”
“华姨,”邵仲康满腹信心地说道,“你信我啊,我真的很努力去熟悉了,我每天都看十多份报纸,电视上面的各种新闻从不漏过,还有啊,我已经将我们无线电视台有关的情况剪辑了下来,你说我还不够熟悉么?”
方逸华轻轻地坐到沙上笑道:“你说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你还用心。可是你仔细考虑过没有。你伯父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把你冷落在一旁。你是个聪明人。心里面应该明白地。”
邵仲康听方逸华这么一提醒。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道:“你说地很对华姨。我真地很笨啊。现在才知道。原来伯父他是在考验我……”
“现在明白还不晚。至少你做地很多事情都没有让你伯父失望。”方逸华笑道。
“真地吗?”邵仲康没想到伯父会在后面这样关注自己。“伯父他老人家人在哪儿。我要去找他!”邵仲康满脸欢喜地说道。
“呵呵。看你急地。做事情不能太急。要慢慢来才行。要不然你伯父也不会给你出这个难题了。”
“是地华姨。我明白哩。呵呵。”邵仲康挠着头傻笑道。
方逸华点点头:“这就好,你伯父正在书房等着你呢,快些去吧。”
“好的!”邵仲康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地情绪,阔步向书房走去。
邵大亨的书房非常的大,也很有品味,进去之后,四面清雅,有书香之气。与外面地奢华相比,这里更适合聊天说话。书房里有一张红木的书桌,并不大,透出一种古朴的风格。桌后一张同样古朴的太师椅,稳当当地放在那里。
邵仲康扫了一眼,只见自己伯父正在仔细地翻看一本线装的古书,似乎没有留意自己进来。于是邵仲康就猫步将房门轻轻掩上,然后垂手而立,显得很恭敬很细心。
不知过了多久,邵大亨似乎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却觉茶杯已经没水了,正要抬头呼唤佣人进来添水,却觉邵仲康站立在门前,神色一怔,笑道:“来了很久么?”
“不太久,也就五六分钟。”
“呵呵,你干嘛不吭声呢?”
“我知道伯父您老人家在看书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搅。”
“嗯,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毛病。”邵大亨缓缓地将那本线装古书合上,邵仲康眼尖,一看是宋朝司马光撰写的《资治通鉴》。
“伯父,这本书您好像十年前已经在读了,为何……”
“为何还要看是吗?”邵大亨笑道。
“嗯。”邵仲康点了点头。
“很简单,一本好书不管你读了多少遍,总能从里面重新领悟许多东西。”邵大亨将那本《资治通鉴》扬了扬,“知道吗?这本书本来是司马光写给当时皇上的,希望他能把这本书当成一面镜子,以此来领悟朝代的兴旺更替,可惜,那些当皇帝地大多数都很懒,宁可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吟诗作对饮酒作乐,
意考虑这个安保社稷地问题。从神宗以下,一代不祖宗开创的基业更是一落千丈,从徽宗,钦宗被掳开始走向灭亡,虽然随后创立了南宋,却也只是芶延残喘而已,所以说开国容易守国难,再大地基业遇到不肖子孙也只有被白白糟蹋的份儿……仲康,你明白我说是什么意思么?”
“侄儿明白。”邵仲康恭敬道,“不过我想自己是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有这个信心,更有这个能力。”
邵大亨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良久,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容道:“年轻人有自信没有错,但是我需要地是一个更稳重一些的人。”
邵仲康神色不变道:“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如果说浮躁的话,那个年龄早已经过了。
不错,我在美国花天酒地过,可是我心中那团帮助您做大事儿的火焰却从来没有熄灭过!”
邵大亨不冷不热:“想要做大事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你自问已经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邵仲康充满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