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椅子在地板上挪动划出的刺耳声响,温酒直接站起来朝他走去,伸出手,要往他扣的密不透风的衬衫领口伸去。
白皙指尖还未触碰到,就被男人体温烫人的大手给握住了。
“你怎么回事?”徐卿寒面不改色,盯紧她表情说:“我年纪大了,经不住你这样生猛扑过来,别等我当真,又说不想做。”
温酒看他英俊的脸庞倒是沉得住气,也不知道白色衬衫下一具躯体过敏成什么样了,给气笑道:“我问你是不是对海鲜过敏?”
“紧张了?”徐卿寒姿态一派从容。
温酒手指被他攥在掌心抽不出来,又担心是真的,忍不住朝他脖子看:“真正对海鲜过敏的人,严重到是会休克,你今晚吃了这么多,别死在我家。”
她凶巴巴的,越发怀疑他捂着不让看,是有问题。
徐卿寒眉头一皱,这让温酒也顾不上什么,指尖挣扎着伸去解开他衬衫:“我看看。”
这回徐卿寒乖乖配合,也没反抗了。
他高大的身躯慵懒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深眸低垂,看着女人靠近,随着一股淡淡幽香拂过,她似乎连乌黑的发丝都擦肩到了他胸膛前,容易让人滋生出某种柔软的感觉。
不过温酒却丝毫没有闲情逸致观察到这些,她指尖一颗颗快速解开他衬衫,男人结实的胸膛逐渐暴露在了眼前……
“你真对海鲜过敏?”
她起先只是脱口而出的猜测,当看到徐卿寒从脖子开始沿着一路发红,胸口内的心脏都似乎微微缩了下。
徐卿寒衬衫半敞开,好整以暇欣赏着她漂亮脸蛋的变化,不过却完美掩饰着自己有意而为的企图,故作镇定从容,过敏了都不带喊一声痒,而是低沉开腔道:“有点。”
温酒都替他倒吸一口气,这哪是有点。
徐卿寒身上的皮肤已经变得红肿起来,看着吓人,她眼眸盯着松垮敞开的衬衫往下看,最后,视线不由地划过男人肌理分明的腹部,定格在了他西装裤的位置。
徐卿寒劲实有力的长腿朝前伸,淡定从容道:“这里没肿。”
温酒被他说得脸色一红,马上移开视线。
她尽量保持冷静说:“我去给你找点抗敏药吃,现在去医院。”
家里医药箱都是秦眸准备的,应该有各种紧急应付的药,包括抗敏一类。温酒很快就翻出来,倒了杯水,递给他:“吃了。”
徐卿寒自始至终表现得好像过敏的不是他本人,就连吃药,也慢慢吞吞。
这惹得温酒脾气要上来了,看他喝口水喉咙都不动一下,用上讽刺的语气说:“你早就知道自己吃这个会过敏?为什么不先跟我说清楚,难道吃一顿海鲜就能证明你多深情了?”
海鲜不是一定要吃,他没必要故意遭这份罪。
徐卿寒将那片药咽下喉咙,才出声:“一点过敏症状,没什么。”
本来就气的够呛了,温酒听到他还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连眼角都红了几分:“跟我滚出去。”
她表情很冷漠,指向公寓的那扇门……
徐卿寒点头,长指将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好,这次,连领口都挡不住脖子上一块块的红疙瘩了,他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紧皱的眉头泄露了自己此刻也不好受,温酒真的要当他身体是没知觉的。
到底做人善良,等徐卿寒挺拔的身影快走到玄关处时,温酒走过去,伸手夺下他的车钥匙,语气冷的没温度:“把门关上。”
她气得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扫他一下,也就忽略了男人薄唇勾起的弧度。
大晚上,温酒开车把他带到医院,又去挂了皮肤科。
医务室内,她站在一旁全程目睹着医生给徐卿寒检查过敏,呼吸都不敢大喘一下,见医生语气严肃道:“你做家属的,以后要看着点他,像这种对海鲜过敏群体,是一点都不能碰,何况今晚还吃了那么多分量,简直是胡闹。”
温酒被医生责怪,倘若平时早就炸毛了。
今晚却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没反驳。
“不关她事。”徐卿寒此刻连带嗓音都沙哑不已,忍着皮肤上的热痛,喉结缓缓滚动:“是我自己要吃。”
谁严重过敏,在医生眼里谁就是弱势群体。
他对徐卿寒的态度,又是大转变,叮嘱着:“你以后半点海鲜都不能碰,否则重度过敏了,是要住院。”
徐卿寒这种受害者的形象,深入人心。
等医生把他处理好后,又对温酒说:“药膏记得经常给他擦,你也别骂他。”
“……”
医务室没了旁人后。
温酒漆黑的眼珠盯着徐卿寒,起先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静到了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直到他不紧不慢的开始穿衬衫,似乎有所不便,单手扣不上纽扣,抬起头,视线朝她看来。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而温酒到底也气不过,深呼吸一口气说:“上一回居心叵测出卖色相,这一次牺牲身体,徐卿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把自己这样物尽其用的男人。”
她不傻,只要理清楚期中细枝末节就明白他的心思了。
明明是因为吃海鲜会过敏,才从来不碰。一句解释,就能让她白天埋怨时,对当年意难平的事减去一分。
他却要吃,要闹一次过敏严重症状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