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的走廊楼梯口处,董遇晚先轻蔑地笑了一声,她不怕温酒会听信了施宜初的话,真的过来动手,身姿站着不动。
而温酒确实没有像施宜初一样,愤怒到失去理智。
她冷眼看着撕得你死我活的女人,觉得挺好笑。
徐卿寒两个都不要,董遇晚和施宜初倒是一碰面,还能动起手来。
气氛静下片刻,她终于出声说:“哦,可惜我没兴趣听一个女人怎么脱下尊严,去做些让人恶心反胃的事。”
……
施宜初脸上挨了巴掌,一时半会也消散不下去。
温酒下楼前,转头看到她低着头,站着迟迟没有动,凌乱的发丝遮挡间,隐约可以看见女人死死咬着嘴唇的模样。
她眼角的余光,又看向了表面上淡定的董遇晚。
施宜初那些话,温酒都记在心上。
所谓脱光了勾引,无非就是这个女人把自己送上徐卿寒的床,被拒绝了。
她此刻犯不着,被施宜初拖入这趟浑水当中。
温酒远比她性情看上去沉得住气,在楼下,当着冯佩媛的面,并没有表露出半点厌恶,一直用似笑非笑地姿态,看着董遇晚在装。
走之前,董遇晚用极为轻的语气,旁若无人说道:“看来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蠢啊。”
温酒端着茶杯,转头,漆黑的眼定定看着主动挑衅的女人。
董遇晚以为照着温酒的性情,起码要闹上一场。
而她还能心平气静地跟自己相处,倒是有几分意外,谁知,下一秒,温酒唇角扬起一抹笑容,没有任何预兆就将手中的这杯茶水,朝她胸口泼来。
“董女士,你撞我做什么?”
董遇晚防不胜防被泼了一身的水,来不及发作,就听温酒装模作样地问:“没事吧?”
“……”
刚才在说话时,温酒泼水的这幕并没有人看到,董遇晚只能抑制怒气拿出手帕将脖子处的水迹擦拭去,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看起来狼狈姿态,不比先前被挨巴掌的施宜初弱到哪里去,她冷冷地说:“没事,以后小心点。”
温酒拿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回以微笑:“好啊。”
晚上九点多,温酒是自己开车来的,离开徐家也没让司机送。
她看着董遇晚先一步开车离开视线内,正要启动,搁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酒以为是徐卿寒打来催她回家的,精致的眉眼间带着一丝不耐,伸手拿出来看,才发现是贺梨。
她接听,出声问:“怎么了?”
大晚上打电话过来,一般都不能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贺梨在那边说:“小九,我发现门口好像有人。”
明明车上的冷气还没开,温酒此刻莫名的感觉到有股冷意从后背冒上来,她朝背椅贴,静下心问:“是邵大哥吗?”
“不是他。”贺梨和邵其修做了三年的夫妻,再也了解不过男人行事风格了。
他是不会做出半夜守在女人门前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温酒一边启动这车子说:“你锁好门,我现在过来。”
“小九,你帮我联系一下保安就可以。”贺梨不想麻烦她大晚上还要赶来,她说:“门外的人没有撬锁,只是站在一直不走,我也不知他意图什么?”
大晚上站在门口不走,也很让人害怕了。
特别贺梨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单独在公寓里,要是被闯进来,谁料到会发生什么后果?
温酒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要过去一趟。
她说:“公寓是我经纪人帮我准备的,先前住了快一年了没有被粉丝挖出来,我等会带几个安保人员上来,是谁这么神经病大半夜吓你。”
贺梨见温酒坚持,便没有在劝。
她穿着睡裙站在客厅,觉得小腿肚部位很凉,手轻轻地将茶杯放下,若有所思盯着紧闭的门方向。
先前已经睡下了,口渴醒来才出来喝水,然后隐约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时,她清楚地记得温酒说过这里是一层两户,两家各占一边,所以也就不存在有人会在门口徘徊这种事发生。
贺梨仔细听了许久,发现那人没有走。
她又一时不知小区的保安室电话多少,才会联系上温酒。
这会挂了电话,贺梨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过了一段时间,她又听见门外的人,呼吸声很重,带着许些的急促。
这种声调,其实她并不陌生。
在以前某些夜晚里,邵其修也在她耳旁低低喘过。
贺梨白皙的手拧紧了睡裙,心底猜测到了可能,她犹豫地站起来,一步步,很慢朝玄关处走去。
夜深人静之下,半点轻微的声响都会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