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想到虞婉会说出一句他压根没想过的话。
“这种事，连祖父都不曾做过。”沈丘姚终于有了点兴致，甚至看着桌上的那碗汤，觉得有些饿了。
虞婉十分笃定:“有皇帝在，我们根本无法成事。这个皇帝总是会坏事。况且天下忠君之臣并不少，只要皇帝想要坏事，多大的事他都能坏了。可如果皇帝不在了，那些习惯了做臣子的人，又该效忠谁呢？”
沈丘姚端起了汤，喝了一口，然后像看孩子一般的看着虞婉。“改朝换代是天大的事，我不能做主。”
“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国师。国师一定会明白，若要拔出萧然的全部实力，只有废了皇帝。”
“现在天下人心，多在神女那边，此时废帝，岂不是往我们头上浇油吗？”
“不，是更加团结人心。忠君之臣虽然不少，但真正决定一场战斗成败的人，是百姓，是那些兵士。如今祸乱连连，对于那些文化程度低下的百姓来说，谁是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可以让他们吃饱饭，谁可以对他们好。在他们看来，这天下早就是神女和国师在争了，皇帝有没有，都是一样。”
沈丘姚握着的勺子的手顿住了，他从虞婉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他曾经懵懂隐约有过的感觉，一种自由之气。
在国师眼里，皇帝只是一个象征罢了。他不称帝，只是因为觉得麻烦。或许在平定天下之后，他便会废了皇帝。
百姓的看法，他多少知道些，无非就是两个神来到了人间，在人间抢地盘。而皇帝，和这场战争似乎没有关系。
现在他们的行动处处受制，连国师都没有光明正大的告知天下人，说要杀神女。而他带着兵去攻打萧然，也是找了个借口。
可若真的没了皇帝，双方各自称帝，那么久可以把战争摆在明面上来打了。到时候岂不比现在更加自由？
“这事可行，但必须等到祖父回来。”沈丘姚一口气喝完汤，面色红润了不少。
虞婉没有说话，这件事毕竟太大了，沈丘姚的确做不了主。看沈丘姚喝完了一碗汤，便主动帮沈丘姚再盛了一碗。笑道:“丘姚，偶尔你也该放松一下，急是急不来的。”
“我不急。我只是不甘心。”
“你无须立功，只需不犯错便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