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铭透过寒冷的一滴精血,看到了她一年年成长的过程,但只有关系到自己的事情才会能够看到。
第一次相遇之后,小寒冷就不断的追问家人,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还会再来看她,但是她的父亲是韩世成,乃是兲璇一脉的叛徒,更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这样的人怎会告诉她?
小寒冷问了很多个人,甚至还偷偷跑出去看看自己是不是住在呈阳市郊外的一些地方,那时候她只有十一岁,这么大胆的做法根本就不是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做的出来的。
最终,她什么也没有找到,关于自己的一切消息突然间就断开了,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那个自己送给她的小铃铛从此就没有再拿下来过。
小寒冷便从那个时候开始,脸上逐渐有了冷漠的神色,就如她的名字一般。
“没想到寒冷十岁那年之后就一直没有忘记过自己,并且还四处打听自己的下落,可当时自己身境寒酸,连解决温饱都是问题,根本无暇顾忌其他的事情,要不是自己记忆力不错,十岁时候的一面之缘根本就什么都记不得。”
画面在轩铭眼前飞快的流转着,轩铭偶遇胤雪,从她那里获得一把银白短剑,这把短剑原为诛仙,是见仙之物,最后轮为无上魔兵,自己又入九曲宫格,却死在了意境幻象之中,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八皇魔心让得自己重获新生,便也成为了魔兆降世,而自己的好友张不全却正好相反,乃是尊纹降世。
尊纹降世,引来无数强大宗门的眷顾,连东域三大仙宗都趋之若鹜,可张不全最终还是选择去了十二仙宗。
自己当时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同,只当张不全不但是尊纹降世,同时也获得了魔心,而自己只得选择平凡的度过余生,继续读读书写写字,要是考取了功名,便可照顾重病缠身的母亲。
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兲璇宗不必再躲躲藏藏,没有了守护魔心的必要,便也开始放松下来。
那是仙宴,轩铭见所未见,山珍海味皆是灵物,整整摆满了三丈长的木桌,也就在那个时候寒冷不知怎么竟会来到这处偏远的小村子。
“原来,她是为了专门给自己送请帖过来了,三日之后就是她的生辰,而且离她去胤天门修行的的期限不远了。”
酒足饭饱,坐席上只剩下自己和寒冷两个人。
月朗星稀,溪中映月,月照佳人,这是一幅很安静的画面,安静的仅剩心中的那一丝悸动。
寒冷喝醉了,看着自己面色绯红,连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整个人慌慌张张的十指一直抓捏腿上的裙角摆动着。
她浑身透红,双目迷离,她不管,她要继续喝,喝到那份悸动消除为止,可自己手中那壶是最后一壶酒了。
她一不小心,便扑在了自己的怀里,意识逐渐模糊,浑身酥软,她欲要起身,提不起半点力气,欲要解释,言语却又含糊不清。
轩铭听到了她的心声。
“这是什么感觉?为何如此安心如此平静,连那分燥热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原来,要消除心中的那份燥热竟是如此简单,只需像现在这般静静的呆着就好。”
自己笑了笑,将她抱进自己的屋内,简单的用湿巾将她面上的赃物拭去,而后自己和衣睡在了地上。
轩铭心头凌然,忽然看到了自己在沉沉入睡的时候,寒冷竟然不知何时起身了,就着窗边的月色,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过了许久,她起身从床沿上走了下来,手指轻启,缓缓解开了腰间的束带,缓缓躺在了自己的身旁……
轩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是在自己睡的迷迷糊糊之下,偶然感到身边的异动之后才眯着双目看了一
眼。
他只记得入睡之时,闻到了一股非常清淡,非常好闻的香味,其他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候,轩铭的神识大幅度的发生了震荡,好比火山即将爆发之前的征兆,在识海上空出现乌云密布,海上的明月若隐若现,几乎就要被那层阴霾给遮住了。
“寒冷究竟做了什么?”
轩铭越是想要知道,那些记忆的画面却越发的模糊,甚至已经快要消失了。
“你给我等等,寒冷……你该不会……”
轩铭只感到面如死灰,想要伸手把那些记忆给抓住,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读书写字的书生,虽未经男女之事,却早已心知肚明。
要是真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那么寒冷且不是早在几年前便以自己?
“不会的,这不可能。”
心脏突然变得一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往有关寒冷的一切皆可从她那滴精血遗下的烙痕中看到大概,唯独就那一天缺了一角,像是有人故意将其抹灭掉了,无论轩铭再怎么提高净世明焱的气息也无法看破。
轩铭连连退后,左手一直死死的抓着自己胸口,那种想法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它。
忽然间,记忆一转,轩铭隔日之后前去寒府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