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自杀？”应天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捻动那剩下的半只烟卷。
“这件事果然不太对劲，昨天明明还那么怕死，所以主动坦白交出了那些孩子，今天却又自杀了？”张楠沉思道。
“昨天晚上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出过剑？”应天突然问道。
被提了这个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张楠却也如实回答：“只在救封锋时出过一剑，怎么？有问题？”
应天答道：“我在小巷子里捉那个人时提前预留了很多后手，但是我们两人离开的时候，那些阵却全部被一道剑痕截断了。”
“他有同党？”
“大概吧！”
张楠看他一眼，郑重道：“你还有其他情报吧！都一起说了吧！别再跟我打什么哑谜！”
“其一，最近到我这里来委托的妖族越来越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跟妖族的失踪有关。”
“其二，昨日我们救出了十数名妖族的孩童。虽然人族修士暗自捕捉妖族的事情不在少数，但是这个数量也太多了，而且间隔时间也短，又全部都在城西。”
“其三，那个妖贩子是个气体双修的，我看到他右手穴位上皆有伤痕，灵气凝滞，想来是之前受了伤才转修练体。但是这人的体术不差，作为捕捉妖族孩童赚钱的妖贩子来说素质未免有些太高了。”
“其四，一个以贩卖妖族孩童为生的贩子，在并没有找到买家的情况下会将那些孩子这么集中地放置在同一个地方吗？除非买家是同一个人，那个仓库是作为储存和转移而使用的。”
“只是光有这样的线索，也可能是大批量对妖族贩卖的事件，只不过，若是如此，你们那里的情报应该比我要快才对。而实际上你们抓到的捕捉妖族的现行犯并没有增加吧！除此之外，还有现在仍然存在的，在靠妖族取乐的角斗场，不过嘛！都不是确定性的线索。”
张楠凝视着应天的双眼，道：“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太多了的怪异之处，确实是……不过，既然你这样说，现在又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
应天回望了一下，刚才发生事件的钱庄，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那边的正门，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注意着从里面出来的人，却始终没能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
已经溜走了吗？
“今天的事件你不觉得也太离奇了吗？”应天问。
“哪里？妖族的袭击偶尔有之，况且之前的事情都是针对妖族的，这次是妖族对人族的伤害行为，与你说的事情应该无甚关联才是，”张楠思考了一下道。
“妖族袭击人族，一般而言会选择这种正处于闹市的区域，且是这种大白天吗？就算目的不是吃人，而是钱财，所以才选择钱庄，但是锦舟城的小型钱庄和分号也很多，本来没有必要冒险对这里下手。”
被应天这样一说，张楠才发现疑点确实很多。
“而且今天这个妖族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好像是在依靠本能行动。”
“还有……”
应天要从口袋里拿出那半支烟卷，但是他突然停住了，只是将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道：“算了，没什么。应该还有些什么东西，不过我还没有想到。”
听了这么长一串的解说，张楠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应天的肩膀：“总而言之是个非常严肃的事件了，我会向上级反应的。就算是你，最近也小心一点儿为好，不要与这个事情牵扯过深！”
应天并没有回话，张楠往外走到巷子口却回过头来道：“不如，你加入墨龙司如何？”
应天也摆摆手道：“我可是个毫无用处的入道境，还是算了吧！”
张楠站在巷子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却只是发出一声轻叹，然后转身而去。
应天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支中途被他掐灭了的聚灵草烟卷。
这支烟的效果作为聚灵草所制也太强了一些，而更令应天在意的是那个老保安的反应，比之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一点慌乱之处，哪怕狼妖就在面前，他作为一个只有集气境的练体修士，却仍然淡定自如，甚至能以开玩笑的口吻将烟递过来。
应天本想让张楠将烟卷带回去查一下其中的成分的，但是在这烟卷之中，他发现了另外的东西所以作罢。
是一截纸条，被藏在烟卷的下半段，纸条的边缘已经被烧去了一部分，所以有些字迹已经被吞噬了半边，但仍然依稀可辩。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