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一段这样的传说。”
“不过,过去了百余年,现在大约白炎国的人大多早已将这人给遗忘了。”
“哈哈,是啊,在云中境时间长了这种感觉倒是会迟钝许多,百余年,已经足够大多数人从生走到死,白炎国内的普通百姓也早已换了几代了才对。”
桓湘抿着唇,眼底深处透出了一点愤恨来,都被无相和玉面公子看在眼内,也被楼顶的披云看在了眼内。
但是很快桓湘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眼神复又纯澈而坚定,似乎在内心下定了某种决心。
无相看着她,道:“告诉你一事,刚才给你提醒的那个人,他就是当初带你来此的那个恩人。”
桓湘猛然抬起头,向大门外看去。
无相却是悠悠然道:“别找了,他肯定已经离开了。”
桓湘握紧拳,转过头,重新坐了下来。
无相笑着继续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已经错过我很多次了。可是这半点也不奇怪,不然我这个名头如今也可以不要用了。”
桓湘点点头,她与阁主之间的赌约是从三个月前就开始的,从那时起,她便日日守在了这座楼的门口,却一次都没有真正发现过无相的踪迹。
今日若不是再次受了那个人的恩惠,自己也不可能找到无相。
无相却是摇摇头,道:“但是虽然今天是因为他给了你提示,但是如果你不曾把一个陌生人看似莫名其妙的言语当一回事,或者根本不信,又或者你来到这里刻意说谎,那你也就同样不可能发现我。”
停顿了一下,无相接着道:“但是人的选择就是这样奇妙。”
看看周围,无相呼出一口气道:“好了散场了,走了!”
他一伸手重新便又戴上了那只黑色面具,然后揽住了玉面公子,坐在周围的那些符纸美人随着他的动作悄然散开。
玉面的公子轻轻拥着她,和一众几乎与真人无别的符纸美人一起走出了门去。
无相由这个青年变回女子及其自然,其言行举止,神态动作,也都在转瞬间改变,青年就是青年,女子便是女子,似乎从来不是一个人。
甚至他的心相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其实也就是披云一直看不穿无相的真正缘由,若说他看应天每次只能看到一张白纸,那么他看无相每次却能够看到不同的图景,而且全部毫无瑕疵,等同于,他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而不知为何,反而是没有他这样一双能够看透他人心相双眼的那个应天却次次能认出无相,这一点,连无相自己也感到不解。
桓湘拾级而上来到顶楼。
披云默默看着这个心性坚韧的女子。
在披云开口之前,桓湘主动道:“这次是有别人相助,可以当做不算。”
披云却抬手,直接将一本刀谱丢给了她,然后道:“赌约就是赌约,本来条件便是要你找出无相,却没有说过不可以有人指点。我要是输了还赖账,那多没面子。”
而且,要是没有他的提醒,你是准备在门口当个几百年的门神啊!
后半句话披云没有说出口。
桓湘却是如获至宝地抱着那本刀谱,郑重地道:“多谢阁主!”
披云挥挥手,她便转身离去。
披云却是望着楼下无相之前坐的那张桌子,想起应天临走时所说的那句话,然后想到了一个答案,却又暗自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三千美人阁的入口之处,一群灵蝶翩翩起舞,在一瞬间变成了如火一般的红色,然后绕着那个风风火火而来的人上下飞舞。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云中境的境主,被人称为千金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