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灵跟着封锋进了书店。
那书店的老板已经算是封锋的熟人的。他向来是热情好客，封锋个性又好，时常在他进货的时候，帮他搬搬东西，整理整理书架什么的，这店主对他的印象更是好，况且现在又成了他的大客户。
即便身后跟了个妖族，但是这几天下来，对方也明白了她不会随意伤人，倒是放心了下来，伸手接过了封锋手中的采购清单。
然后按着上面的数量需求，拿了个大纸箱子，给封锋配货。
赤灵看了一眼那书单微微蹙眉。
城西住着的那些妖族本身就生活拮据，现在状况虽然好了一些，但是盈余不多，几家凑起来除了买书的本金之外，给封锋的佣金可说是十分微薄，封锋不介意，都说不过是随手的事情。
但是赤灵看他的书单上，除了对方让他采买的，还多了许多其他的书籍，纸笔之类的东西，价格超出对方给的本金不少。
赤灵走到封锋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傻子，你这样下去，可是非但不赚钱，还赔钱进去了。你上这么多年的学，这点儿账都算不清楚？”
城西那些穷困潦倒的可怜小妖算得都比他清楚，赤灵觉得他的数学可能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封锋却并不回应她。
这么点儿的东西怎么可能算不清楚。
那店主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要送去城西的，这点儿事封锋没有瞒着他，在刚开始的时候店主还有些生气，后来看见封锋再带着笑来倒只是叹气。
今日配完了货，那店主将一摞十几本的小笔记本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文具也放进了箱子里，然后道：“也是店里卖剩下的余货，放在仓库里也是只有吃灰的份，你都带去吧！”
赤灵怀疑这城里的人是不是人人脑袋都有些毛病还是怎么的。
这一摞的本子和那些文具都是崭新的，一看就不是积灰的货，平白送人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啊？
向来在城外自诩最看得懂人心，诱骗过诸多富商修士，从小就是以此为生的蛇族大妖，是真的看不懂了，所以也只能总结出对方是脑子有毛病这一点。
封锋明白店主那自己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说出口的心意，点点头，接下了纸箱，然后道：“那我就替他们先说声谢谢了！”
那已近中年的店主一愣，然后道：“唉！说什么谢！只要他们不要再来祸害我们，就好了！我是无妨，家里老娘年纪大了，经不住吓。”
夏至日的时候，城北这里遇到大批妖族的袭击，虽然因为救援来得及时，损害不大，但谁也不想再有那种胆战心惊的经历了。
虽然最后封锋是知晓了那些人不是妖族，而是被妖族内丹妖化的人族，但是在很多人的心里，究其根本是因为有妖族存在，否则又怎么会有内丹，怎么会有那害人的草药，和自己经历的这一场劫难。
封锋道：“不会的！其实大多人也都挺好的！”
那店主看着封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道：“听说妖族里有些人力气大是不是，我听说外面修塔搬砖搬木料的，有妖族一个人能顶三个人呢！都跟煅体境圆满的体修差不多了。”
封锋听出了一点儿妥协的意味，道：“是啊！要是有机会，就介绍人来你这边，帮你搬搬书架都是轻轻松松的。”
那店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封锋和赤灵便抱着这一纸箱的东西，赶往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