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手绢,铁青蛙还有那包大前门!
那包大前门我不奇怪,可是花手绢和铁青蛙是怎么回事?
我略作犹豫,将三样东西都拿了出来,仔细一看,花手绢和铁青蛙都是旧的,不像是超市里货架上的新货。
大前门正是前晚我卖出去的,已经打开了,我看了下,整包烟只少了一根。
能跟两万块钱放在一起的东西,应该算是重要物品,可我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也没看出来旧的花手绢,铁皮青蛙还有一包三块钱的大前门有什么特殊之处。
呆在死人的房间里我还是有些怕的,不过为了弄清楚大叔留给我房间钥匙的原因,我硬着头皮又来到了卫生间。
警察说过,他是在卫生间里溺死的,跟我的卫生间一样,里面都有个浴缸,但我这两天还没泡过澡,都是淋浴的。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一个人能溺死在浴缸里也很奇怪,可警察说了,他吃过安眠药,这就说的通了。
我在卫生间里寻摸了一圈,角落里的垃圾桶旁边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一个抽的剩下半截的烟头。
我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一看,这烟头正是大前门,想来是少掉的那根被他吸的,只是这半截烟头上有几个奇怪的数字,像是后来写上去的。
我疑惑的盯着烟头看了一下,上面的数字被烧掉了一半,想了想,我返回去拿那一整包大前门,随便抽出来一支,一看烟身上还真有一串数字:142857。
这数字不是烟上自带的,确实是后来被人写上去的,红色的数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咋用笔写上去的。
我抽出剩下的烟支,惊讶的发现每支上面都写着142857这六个数字!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呼!
这时,房间里突然刮了一股怪风,让我不禁心中一紧,喃喃的道:“大叔,是你么,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可别来找我啊。”
这股冷风来的莫名其妙,让我很是毛骨悚然,我不敢再在房间里待下去了,迅速离开了房间。
临走的时候,我犹豫再三,拿走了两万块钱和那三样东西。
指不定殡仪馆什么时候就来电话,这年头死个人也得花不少钱,我可出不起。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将钱放好,又把那三样东西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研究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留着慢慢研究吧,现在还是去超市找夏姐吧,问问她房间钥匙的事儿吧,说不定还真是她给我叠的衣服,我不由自主的yy起来。
刚乘着电梯来到楼下,落枕后遗症好像又发作了,背上当时就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我一个把持不住,差点儿趴到地上去。
而且我忽然感觉很累,走路都有些吃力了。
我用手又揉捻了下肩膀上的肌肉,痛的我直咧嘴,这次落枕咋这么严重了,休息了一大天,一点儿也没缓解。
落枕虽说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一旦严重起来后果也挺可怕的,不行,我得抽时间去找个盲人按摩一下了,不行上医院。
这么下去,肯定会影响我晚上熬夜。
这会儿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只能弯着身子走路,两个肩膀也是越来越沉,刚走了一小段路,我就开始喘粗气了。
“周凯,你怎么又这么早就来了,咦?你气色咋这么差,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一来到超市,夏姐看到我就惊讶的急道。
我说没事,还是昨天落枕的毛病,越躺在床上休息越严重。
“不行,不行,你这样怎么守夜,现在时间还早,赶紧去医院检查去,离这里不远就有个中医院,你快去做个针灸按摩吧。”
我还没来得及问房间钥匙的事儿,夏姐就急忙拉着我往超市外面走,催促我去医院,神情显得很焦急。
可是我并没有在她焦急的神色中看出关心的意思,而是生怕我晚上不能来值班一样。
我心里有点儿失落,看来那个念头还真是yy,不过也是,我凭啥让人家关心啊。她要的是夜班店员,不是我。
想想去医院做个针灸按摩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就依她之言,问清了中医院的详细地址。
中医院不远,离着超市约莫两公里的距离,也在郊区。
我坐车到了中医院的时候,发现这个医院不算大,来医院看病的人也不算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头老太太,不过人少也好,省的我排队了。
整个医院到处弥漫着一股中药味儿,似乎这家医院选择的位置和建筑结构都不是很好,外面太阳高照,可大厅里的光线却是暗沉沉的,让人觉得阴冷。
大厅里没几个病人,导诊台的值班护士闲的正在低头摆弄手机玩儿。
见状,我揉着脖子就走了过去,问问导诊护士能做针灸按摩的康复理疗科在那。
然而我走到导诊台前还没开口,护士就发现了我,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看了看,伸手一指:“你去二楼210科室就行。”
我一愣,连护士也看出来我落枕了么?不过也是,我总用手揉捻肩膀,脖子来回扭动,病症很明显。
我道了声谢,迈开脚步刚要走,导诊护士又说了一句:“你要是累的话可以去旁边座椅上休息一下。”
我确实很累,肩膀沉的都快抬不起胳膊了,医院也不是休息的地方,于是我苦笑了下说:“谢谢,我还撑的住。”
导诊护士还是刚才那怪怪的眼神,看了我几眼,没再说什么。
难道这个小护士是看哥长得帅,发花痴了?
我这个自恋的念头刚闪过就打消了,还是赶紧去二楼看病吧。
210科室在二楼的走廊最里面,门外的长椅上还坐着一个面黄枯瘦的老太太。
可当我抬头一看科室的门牌,一下子愣住了,门牌上面写着:妇科!
我非常纳闷儿,导诊护士让我来妇科干嘛,转念一想,中医院病人不多,可能几个科室的医生同在一间办公室也很有可能。
我见老太太坐等着,估计这会儿有人在看病,我自然不能插一个老太太的队,于是我也坐下等。
“小伙子你挺会心疼人啊。”我刚坐下,老太太就咧开没牙的嘴巴冲我道。
我吓了一跳,这老太太,咋也不带个假牙,黑洞洞的嘴看起来怪渗人的。
她这句说的也是没头没脑的,听不明白她说的啥,我只好干笑笑,没搭理她。
“闺女,你多大啦?那里不舒服啊?”
老太太好像不在乎我的态度,一双昏黄的老眼注视着我,沙哑着声音继续道。
我一顿头大,这老太太脑子有点儿糊涂不成?胡言乱语不说,眼神儿还不好使了,怎么就喊上我闺女了。
我只好开口道:“老奶奶,我是男的。”
“我眼又不花,当然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小伙了。”老太太怔了下,道。
我心说您老人家眼是不花,脑子有点儿糊涂了,只是这是那个不孝顺孩子的老人?老人来医院也不说跟着来,看她的年纪,少说也得七十五以上了。
“闺女,你长的可真俊呢,跟画里的人似的,我年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
得!
老太太又开始说胡话了,不过她夸人还不忘稍上自己。
我当即觉得有些好笑,这老人家还挺有意思的,于是我就道:“老人家,您现在长的也很精神啊。”
老太太满意的笑笑,满脸的皱纹都成了一条线,道:“好啦,里面没人,赶紧领着女朋友去瞧病吧。”
我的笑容登时就僵住了,喃喃的道:“老人家,我单身,那有什么女朋友啊。”
老太太一愣,疑惑的道:“那你背着的俊俏姑娘是谁?”
我扭头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心想这老太太真是脑子坏了不成,大白天的净说胡话。
我没再多解释,既然科室里没有人,那我就进去了,当即我就敲门走进了210科室。
里面还真没病人,办公桌前只坐着一个大妈级别的医生,正低头写着什么。
“坐这儿吧。”
大妈医生一看到我进来,指了指她桌前的椅子道,又将头低下去继续写东西。
我直接坐过去。
“那里不舒服啊?”
大妈医生拿出一个病历本,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道:“落枕,脖子和肩膀痛的厉害。”
大妈医生抬起头,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皱了下眉,片刻后才开口道:“落枕啊,这病得去康复理疗科,做个针灸按摩就行了,我只看妇科。”
我就奇怪了,我本来就是来做针灸按摩的,导诊护士让我来妇科干嘛。
我问康复理疗科在那?
大妈医生说在三楼,楼梯口就是。
我只好悻悻的站起来,道了声谢就打算马上去三楼。
我刚走到门口,忽然又听到背后的那个大妈医生喊:“哎,你”
我?她还要跟我交代什么吗,我连忙回头望去。
大妈医生指着我的肩膀处,说:“小心你女朋友的头,别撞到门框上。”
大妈医生的这句话一出口,我登时就毛了,双手猛的摸向自己的身后,什么也没摸到。
先前门口的老太太说的话我认为她是人老了,脑子不大好使,可这个大妈医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说。
于是我瞪大了眼睛,对大妈医生道:“医生你你看到了什么?”
大妈医生眼睛直直的望着我,似是还没意识到我的情况,眼中不解的道:“小伙子,你心疼女朋友也不能老背着她呀,背的时候也不看着点儿,刚才都差点儿撞到她的头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指着我的背后道:“你这闺女也是的,有那么娇气吗,就不怕累着小伙子啊。”
我大惊,冲着医生大声道:“医生!我真的没有女朋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别吓唬我啊!”
一边说,我的双手还拼命的在身后划拉,告诉她我说的都是真的。
大妈医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了,脸色也是一变,道:“小伙子,你别急,我这就喊人来。”
说着,她急匆匆的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捂着嘴巴打了出去。
大妈医生打电话的声音很小,仿佛是怕我听到一样,一边打还不时看我一眼,神色显得很紧张。
“精神病保安强制。”
此时我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了,竖着耳朵听她打电话,可是我却听见了这么几个字眼。
靠!我一听就明白了,这大妈医生根本就没相信我说的话,还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我不敢再在这里停留了,别让他们真把我给抓起来送到精神病院去,我也不管了,当即打开房门,朝外面冲了出去。
身后的大妈一惊,还在喊:“小伙子你小心点儿,别把人给摔了!”
我一个踉跄,吓的我欲哭无泪,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导诊护士看我的眼神那么怪,门口的老太太说的那番胡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一路狂奔,直接冲出中医院,到路边拦了个出租车直奔超市。
此时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夏姐了,除了她别人也不会相信,也没人能帮我。
只是一点我想不通,不干净的东西不都是晚上才出来的么,现在可是大白天啊,还有,为什么只有那几个人能看到她?
若是我后背上真有个看不见的人,我这么狂奔,肯定早就引起路人的注意了。
“小伙子,你这是着急去那儿啊?”
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师傅,我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上,他就偏过头问道。
我大喘了几口气,惊魂未定的道:“花园小区点点超市。”犹豫了下我又问道:“师傅,你看我是几个人上的车?”
老师傅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笑笑道:“你可真幽默,你坐我副驾驶上,两个人能坐的下吗?难不成你还有个鬼朋友一起上车啊。”
老师傅虽然是无心玩笑的话,可正好戳中了我,这让我的心脏再次一紧,不过这也说明他是没看到我背后有人,我当即不好意思笑笑,道:“闲聊聊。”
“你要去点点超市买东西?”开动车子的时候,老师傅像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问。
我说不是,我在那里上班。
老师傅摇摇头:“小伙子,那你还是趁早换个地方上班吧。”
我一怔,疑惑的问道:“师傅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师傅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点点头,我刚大学毕业,虽说这个城市还算熟,郊区这边我还真没来过。
“那就难怪了,这个点点超市邪乎的很,在我小时候就有了,没盖楼之前还是一个村子,那会儿还叫点点杂货铺。”老师傅像是回到了儿时回忆一样,喃喃道。
还有这事?老师傅小时候那不就是四五十年前了?
我连忙问道:“师傅,超市怎么邪乎了?”
其实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不邪乎能有这两天的怪事儿么。
老师傅继续道:“从我记事起,就没人去点点买东西,可这个铺子几十年没生意也不见它关门,你说邪乎不?。”
我满是疑惑,点点超市还有这种历史?我又问:“师傅,为啥你们都不去买东西?”
“谁敢啊,谁买谁倒霉!你在这里打工能有啥前程,趁早走吧。”老师傅叹了一声,好心道。
我也想走啊!可想想中年大叔的下场,我那里还敢啊。
“以前都是老板娘自己看铺子,她们从来不请人,你是咋去上班的?”老师傅又不解的道。
咋去上班的,还不是被高工资吸引过去的!不过我注意到老师傅口中说的是她们,不是她,除了夏姐,难道还有别的老板?
我当下问道:“师傅,你认识老板娘?”
这时老师傅脸上浮现了一个古怪的笑意:“当年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谁不认识啊,现在的年轻老板娘就是她的女儿,简直跟她娘当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说到这里,出租车也到了超市斜对面停下了,但我听的正来劲儿,没下车:“老师傅,你继续给我讲讲吧。”
老师傅笑笑,却不肯往下说了:“小伙子,我不能再多说了,听我的,换个有前程的工作吧。”
我再三央求,可说什么老师傅都拒绝再继续讲下去了,我只好作罢。
下车我刚走了没几步,我又想起老师傅说的话来,他说超市几十年都没生意,可昨天我明明看到货架子上的货都卖空了啊,还是夏姐亲自补的货。
我下意识的去揉肩膀,忽然感觉肩膀两边和脖子都不怎么痛了,我又扭了扭,刚刚在医院还刺痛的肩背,这会儿居然轻松了好多!
等等!该不会因为是我背后的‘女人’走掉了吧?
差点儿忘了正事儿,我得马上去找夏姐问这事去,不过老师傅讲的点点超市的事我暂时不打算问。
隐约中,总感觉我在夏姐面前表现的无知一点好。
进了超市,收银台前没有人,我又在货架过道里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夏姐的影子。
人呢?
“夏姐夏姐。”
我试着喊了两声,没回应。
我看了下时间,这才下午四点,也不到吃饭的时间啊。
忽然,我身后响起了吱呀的开门声,我急忙回头,夏姐香汗淋漓的从储藏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到我,就颇为惊讶的道:“周凯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看过医生了么。”
先前她可是跟我说过的,储藏间我不能进,她怎么自己进去了?还搞了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出来,呼吸也是有些娇喘。
她这是干嘛了?我下意识的就往歪处想了,夏姐不会是在储藏间里干那事儿了吧,她不让我进莫非是怕我看到什么工具?
想着这些,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往她身后储藏间瞟。
哐当一声,夏姐猛的就将门给关上了,脸色一红又问道:“我问你话呢。”
“咳那个我没事了,就回来了。”我尴尬的干咳一声道。
糟了,刚才想出神儿了,这下要惹夏姐不高兴了,刚才她第二句话可是明显带着不高兴的语气。
夏姐关紧储藏间的门,又回头检查了下后才走了过来:“没事就好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再去休息几个小时吧。”
“那个夏姐,我有事。”
我险些忘了正事,猛的回过神儿来,张口说道。
夏姐直接走到收银台的椅子上坐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下汗,问道:“什么事啊?”
我将在中医院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忐忑的道:“夏姐,我不会是被缠上了吧?”
听完我的话后,夏姐沉默了,整个秀眉都蹙了起来,仿佛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她才开口道:“麻烦了,可能你在超市外面跟她说话的事情并没有过去。”
我一怔,旋即脸色煞白:“没过去?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夏姐盯着我的后背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彻底傻了,苦着脸道:“夏姐,我只是想找个工作攒点老婆本,现在摊上这事你可不能不管我死活啊。”
夏姐见我这样,估计是心软了,面露挣扎之色,轻咬了下银牙:“周凯,你先别急,姐一定会帮你,你等着。”
说完她又转身去了储藏间,片刻后手里提了个东西走出来,我一看,她手里多了一双花布鞋。
花布鞋一看就是手工做出来的,鞋底密密麻麻的缝的都是白线,这种鞋子我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见过,母亲还给我做过两双。
夏姐提着花布鞋直接递给我,表情认真的道:“你马上回住处去,把鞋尖的一头冲床放着。”
我很不明白,一双花布鞋能起啥作用?没听过鞋子能驱鬼啊。
“这鞋子?”我接过来鞋子,不解的问道。
夏姐目光注视着我:“你信姐不?按我说的做,就算你真被她缠上了,有这双鞋子在,她也害不了你。”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不信也得信啊,我点点头:“夏姐,我信你。”
我不知道这双花布鞋有什么用,但我对这种事一点儿都不懂,只能听夏姐的。
我决定不想那么多了,现在就回去把鞋子放好。
刚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于是我转过身子,又开口道:“夏姐,能告诉我谁还有我房间的钥匙吗?”
夏姐一怔,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