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拿酒的迎宾小姐一路前行,楚河对身边布置绝妙的假山流水亭台轩榭全部视若无睹,而是在用视线丈量着什么。
忽然他停住脚步,看了一眼门口,又指着不远处角落的一个小院子问道:“谢苍辽是不是在那里边?”
小姐微微吃惊:“您怎么知道?”
“60米……”楚河眯了眯眼。
“对不起,您说60什么?”
楚河摇了摇头:“没什么,把酒给我,你忙你的去吧。”
……
在楚河所指的那个小院里,谢苍辽以一个很古怪的姿势蹲在椅子上,捏着块奶油蛋糕正吃得津津有味。
忽见房间门被一脚踹开。
楚河拎着一瓶酒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但没等楚河走到跟前,谢苍辽却先下手为强,抓起桌上的一瓶酒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上去。
“砰”得一声脆响,红酒纷飞,谢苍辽那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顿时塌下去一块,看着狼狈无比。
楚河有点懵了。人常说先下手为强,但也没见过先对自己下手的啊……
“怎么样,我自觉性很高吧?”谢苍辽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往头发外边捡玻璃碴。
这么一闹,楚河的心头的气倒是消了大半,把手里的酒瓶杵在了桌子上,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谢苍辽张了张嘴:“什么为什么?”
楚河说:“为什么算计我?”
谢苍辽无辜道:“我怎么算计你了?”
“昨天中午你在我车上留了两张字条,第一张是‘不要东张西望,马上上车,否则我杀了叶晴雨。’第二张是‘把车开到棋盘山山顶,二十分钟之内不到,我杀了叶晴雨。’我问你,张小雪是觉醒者,你只字不提,却反复说叶晴雨是为什么?”
谢苍辽笑了笑:“嗨,不就是个字条嘛,写谁的名字不一样?”
“放屁!”楚河低声道:“你挑在那时候写她的名字,是在给我个心理暗示,误导我,让我觉得叶晴雨不是个普通人!”
谢苍辽从脑袋上拔出一片玻璃碴,微笑道:“然后呢?”
“所以我就带着她去了津北,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份,结果被认出来她不是觉醒者。”楚河脸色阴沉道:“你清楚协会的‘规矩’,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想借协会的手杀叶晴雨,对么?”
谢苍辽耸了耸肩:“这仅仅是你的推理而已。”
“是的,只是推理,而且我还要继续推理……”楚河搬了一张凳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盯着他道:“其实你和东方庆那场比赛,你是能跑赢的,对么?但你输了,我查过你漂移的胎痕,因为你某一个弯道入弯不够完美,而巧合的是这个弯道到终点的大屏幕的直线距离非常近,只有60米!60米!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数字很耳熟?”
谢苍辽摇了摇头:“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