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雪房间里的动静直到深夜才平息下来。
俗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但在楚河这牛属于西班牙的品种战斗力惊人,一连几个小时下来大气不喘。而且他的定力也是超凡脱俗,无论战斗多激烈这家伙都能坚持不泄,斗志昂扬。
精疲力尽的张小雪瘫软在床上,凌乱的发丝被汗水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已经连走去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抱着枕头蜷缩着,沉沉的睡去。
一脸神清气爽的楚河给她盖上被子。然后随手抓起桌上的便签纸和碳素笔走出房间,在走廊尽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该干的都干了,是时候整理一下思路了。
他翻开本子,在纸的正中央写下了四个名字:
南宫棋、毒牙、谢苍辽、姜老头——这是目前看到的参与到布局里的人。
思考良久,他又龙飞凤舞的在本子上写了几十个词组:
河鸟酒吧、油罐车、烟头、叶晴雨、鱼刺、韭菜叶、黑袍、一品居、魂链、耳钉、林诗羽、比赛、东方庆、岳止水等等等等……
写完之后他皱着眉头,把这一堆词组用线条一一串联了起来……几分钟之后这些线条交织成了一张网,这张网线条最密集的地方是一个名字:
林诗羽。
在林诗羽身上,有一个极端不合理疑点:吕锋出现的当晚,谢苍辽没有去保护张小雪,而是去了林诗羽那里——谢苍辽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判断?——无论怎么想,拥有史诗级武魂的张小雪都应该是被针对的第一目标!
楚河摸了摸下巴。根据谢苍辽的行为,他做出了一个假设——林诗羽身上有某种“特点”,使其威胁高于张小雪。
推论1:改革派刺杀的真正目标是林诗羽。
推论2:毒牙的布局是让改革派误认为“特点”是在自己身上,而非林诗羽身上。
推论3:谢苍辽看穿了毒牙的布局,让自己做饵钓出毒牙,并准备了云爆剂炸死他。
可是毒牙是怎么误导改革派的呢?在河鸟酒吧?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思索片刻,楚河把笔尖停在了“魂链”两个字上,但思索良久他发现林诗羽进酒吧之后貌似并没有碰过魂链……
于是他的笔尖离开了“魂链”,落在了“钟厉”两个字上。
暂且推定,钟老爷子有三成到四成的可能性是毒牙误导改革派的棋子……
想到这里,他忽然看到潘凤从房间里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四目相对,潘凤一愣:“主公,你还没睡?”
楚河嗯了一声。
潘凤走到楚河身边,从裤兜里掏出半盒悉心保存的白将军,然后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递给楚河:“江卫一给我的,老过瘾了,就剩8根了。”
看他这样,似乎把这烟当成宝了。
楚河接过烟,叼在嘴里。
潘凤掏出打火机倾身拢手给楚河点上,动作娴熟,完全不似新手。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但其实粗中有细,脑子很活络,学什么都飞快。
楚河抽烟是和林诗羽分手的时候学会的,算不上有瘾。恰好这白将军这烟劲儿大,刚抽下去一口就被呛得咳了一串。
潘凤一边给楚河拍着后背,一边道:“主公,球哥让我告诉你点事。”
楚河直起身子:“什么事?”
“它说它今儿吃了那些魂器以后,灵魂强度已经达到22了,可以打开《僧话慰妓》的魂枢了,你要不要进去遛遛?……”
“先不急。”楚河摇了摇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会晋阶,到时候再找机会进去。”
“晋阶!”潘凤的眉毛噌得一下拔高了一寸:“主公你冷静点,千万别冲动,你可不能跟老天爷找茬啊!”
楚河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是它找我的茬儿!”
潘凤一字眉拧成了个疙瘩,欲言又止。
楚河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一根烟尽,楚河道了声晚安起身回房。留下潘凤一人在走廊里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