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想跟赵筱芸学练武的时候保证过,自己“特别能吃苦。”
而事实上,他只做到了这五个字中的前四个。
赵家武馆的饭桌前,赵筱芸看着眼前摞得比自己都高的碟子一脸黑线——这货居然吃掉了十七碗面条!
连汤!
赵老爷子看着王胖子,两眼放光,啧啧赞道:“好饭量!能吃才能打!使劲,多吃点!”
王胖子拍了拍肚子:“师父,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但常言道,饭吃三分饱,医生不用找,我就不吃了……”说着,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谢苍辽,问道:“眼镜,老板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赵筱芸的耳朵侧了起来。
谢苍辽蹲在凳子上,叼着甜筒头也没抬道:“顺利的话,大约144个小时。”
“居然精确到小时?算这么准?”
“吶,其实我只是把六天换了个说法……”
“切。故弄玄虚。”王胖子翻了个白眼。
谢苍辽笑而不语。
王胖子打了个嗝,随手揪了揪谢苍辽鸟窝一样的头发,嘿嘿道:“眼镜,你这一脑袋毛儿,多久洗一次。”
谢苍辽把甜筒塞进嘴里,平静道:“得看什么时候下雨……”
他话音刚落,就听窗外“咔”得一声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天就阴了下来。
几个呼吸间,阴风四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赵家武馆”那老旧的木头门上。
胖子:“……”
赵筱芸:“……”
赵老爷子:“……”
谢苍辽把甜筒皮倒扣在桌上,起身进洗手间拿了块肥皂,推门走进了滂沱大雨里。
沿着路边前行百米,谢苍辽找到了蹲在路边屋檐下避雨的姜老头。
“中京那边怎么样了?”姜老头问道。
谢苍辽和他并肩蹲下:“不清楚,下船之后,楚河就一直没有联系我。”
“为什么?”姜老头问道。
“他在保护我。”谢苍辽抹了抹脸上的水:“改革派现在肯定在发疯一样的找邮轮上布局的人,楚河只需要不遗余力的秀智商,就能让改革派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姜老头咧了咧嘴:“他一个人能扛住改革派的报复?”
“恰恰相反,他这么做是为了和我合作。”谢苍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湿漉漉的巧克力,撕开:“因为他知道,我在阴影里才是最强的。”
姜老头微微颔首。
漫长的沉默后,姜老头问道:“你的布局怎么样了?”
“目前看,她愿意为楚河死……但有个问题……”谢苍辽咬了一口巧克力:“她死了,楚河的状态很可能会失控。”
姜老头平静道:“死亡是一个祭品生命的巅峰,那是她的命运。”
谢苍辽咀嚼着巧克力,没说话,湿漉漉的头发搭在他额前,遮住了眼。
片刻后,谢苍辽问了一声:“南宫棋撑不住了?”
“楚婉儿死的时候,就都以为他撑不住了,结果他还是撑下来了,而且撑了整整十年。”
“楚婉儿……”谢苍辽沉思了片刻,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