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再杀一个!我早特么看这些混账不爽了!”
“不错!杀伐果决,果然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局势已经完全扭转,楚河在众人中的影响力,就已经完全盖过了胡佑和佛罗里。
如果再继续下去,毫无疑问楚河会彻底取得这个团体的控制权。
可就在这时,变故出现了。
佛罗里忽然一把抓起了叶老爷子的尸体,冷笑着说道:“那些俘虏杀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这个老家伙却骗了几百人去中京,把他们全都害死了!要杀也该先杀他,不是么?”
楚河的眼眯了起来:“他已经被碎魂了。”
“可被碎魂并不代表生理上的死亡!他还是个植物人!”佛罗里两眼圆睁,狠狠的瞪着楚河:“楚河先生你既然这么喜欢杀人,那这个叛徒也由你亲手杀掉,怎么样?”
楚河没说话。
“那好,你不砍,我来砍!”佛罗里捡起地上的半截砍刀猛地朝叶老爷子的脖子砍了过去!
他故意放慢了挥刀的速度,因为他有把握,楚河肯定会来阻止自己。
果然,楚河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握住了刀锋。
佛罗里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怎么了楚河先生?为什么阻止我,难道你和这个老头是同党?”
台下的人也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楚河,按理说楚河对叶老爷子这种叛徒也应该恨之入骨才对,为什么要阻止佛罗里先生呢?
楚河和佛罗里对视着,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眼中那阴毒的光芒。
他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就会把楚河之前的所有努力都葬送掉。
猴脸和黄恢弘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暗自祈祷楚河千万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动——与其让叶老爷子当个生不如死的植物人,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同党?”楚河垂下视线,看了老人的尸体一眼。
他就那样安详的躺着,仿佛睡去一般。
楚河和叶老爷子当然不是同党。
两人交情不深,而且楚河还知道,叶老爷子是个改革派。
可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这个老人都曾经帮过楚河很多次。
比如说澄清裁决之眼对潘龙虾死因的误判。
比如说在和岳止水决斗时挡住那把透明的匕首。
比如说那天下午在那小院里一起聊的茶经——
五盖山米、井岗翠绿、韶峰、古劳茶、桐城小花、舒城兰花、州碧云、小布岩茶、华顶云雾、南山白毛芽、天柱剑毫、黄竹白毫……
后来楚河才明白,老人教自己喝茶,是为了让自己能和爱茶的何儒林聊得来。
楚河犹记得老人泡茶时那笑眯眯的样子,和市井之间那些闲坐在屋檐下的老家伙一模一样。
“力微任重久神疲,养拙刚于戍卒宜。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诗说得多好。可又有谁做得到?
这个老人是个英雄。
英雄,不应该被亵渎。
楚河和佛罗里对视着,认真的说道:“是的,我是他的同党,你若是要碰叶老,就先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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