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中渗出的血蜿蜒流下,积蓄在浅井樱洁白的锁骨处。
但受伤时的浅井樱恍若未觉,一脸疑惑的看着楚河,同时思忖着楚河说的“危险”到底是指什么。
直到十秒钟后,她才忽然惊呼一声,捂住了脖颈上的血线,脸色苍白。
聪明如她,瞬间就明白了这道伤口蕴含的可怕信息——车里只有她、楚河、宋小雨三个人。
而在刚才,楚河和宋小雨都没有动过!
那究竟是谁?什么时候?用什么东西弄伤了自己?而自己居然毫无所觉?
难道这辆车里还有别人?
她定住心神,四下张望,空空如也。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楚河仰着头,看着天窗喃喃道:“大概是有人吃醋了……”
“是谁?”
楚河苦笑了一下没回答,又掰了一半橘子塞进嘴里。
浅井樱捂着脖颈上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时间在死寂中缓缓流逝。
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
…………
傍晚。
协和医院最顶层的天台上,狂风凛冽。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金发老人背负双手,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火红的晚霞。
他身后,叶晴雨被铐在铁栏杆上。反复的挣扎已经让她耗尽了所有力气,手腕上磨破了皮,隐隐伸出血丝。
“叶小姐,别费力了。”老人摘下头顶的礼帽,微笑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你,何必自讨苦吃呢?”
叶晴雨喘息道:“你到底是谁,你抓我干什么?”
老人笑而不答,俯身捡起脚边饭盒,仔细打量了起来。
饭盒里装的是叶晴雨给爷爷做的酥皮月饼,透过半透明的面筋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芝麻馅儿。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中国的中秋节吧?这是你给叶正做的月饼?”
叶晴雨道:“你认识我爷爷?”
老人道:“我和叶正认识很久了,我们都是改革派的同志。”
叶晴雨吃了一惊:“改革派……你是改革派的人?”
老人微笑点头。
叶晴雨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等等!你刚才说我爷爷也是改革派的人?”
“是的。”
叶晴雨急了:“你说谎!这不可能,我爷爷从来不会杀人!我要见我爷爷,我要问他。”
“你见不到他了。”老人捏起一个月饼,轻轻咬了一口:“他背叛了改革派,所以我们让他死了。”
叶晴雨皱眉道:“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