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寒不答,脖子似乎动了一下,但没有把脸转过来,好像搭理她一下都感觉困难,从她这个方向,可以看见他的后侧脸,额头上泛着光泽,应该是有汗水渗出来。
丛容的心缩紧了,暗叫糟糕,刚才自己胡乱挣扎,好像在他身上打了好几下,不会把他给打坏了吧?
极有可能,别看这家伙人高马大,但一直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身边都是保安,压根没人敢磕他一下,没准真的就不经打!
“喂喂,你没事吧?”她敢紧张了,忘记了前一秒钟还要逃跑,朝易之寒靠近了些,“都是你自己不好!你要是,要是没惹我,我也不打你!”
“呵呵……”尽管他在笑,但笑的从来这么难听,好像是从干渴的喉咙,硬挤出来似的。
这下丛容不仅是紧张,还是害怕了,屁股转了个方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长,在易之寒的肩上拍了一下,“喂——”
“别碰我!”他的声音,如同困兽的低吼。
“不是吧?这么严重?”丛容的心一下子沉下去,防备、逃跑什么的都顾不上了,屁股挪了个方向,重新爬回床铺,冲着易之寒问,“打痛哪里了?我帮你揉一揉?”
易之寒被击中要害,的确从来没有尝过如此痛楚,正在咬着牙拼命忍,好容易等这阵剧痛稍稍落下,猛不丁又听见丛容蹦出这么一句,忍耐工夫登时散了,手臂一软,身体俯的更低,双肩不住抖动。
“喂喂,你倒是答应我一声啊?不会连说话都不行了吧?”丛容害怕的又往前爬一段,手掌攀着易之寒的肩膀,几乎跟他前胸贴后背了。
总算,在听见一声像吐气的声音后,他转过了半张脸,眯着眼睛,噙着诡异的笑容。
“你……真的要帮我揉一揉?”
“嗯嗯!”丛容一个劲的点头,有诚意极了,“哪里打痛了?我帮你揉揉!”
她是发自内心的有诚意,尽管恼火易之寒轻薄自己,可见他这副狼狈相,又莫名的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