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寒因为倒时差,今早也稍微起迟了一小时。
他本想先到丛容的房间,给她来个甜蜜的“早安吻”,并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一条,也写进“补充条款”,转念一想,这丫头昨晚被自己刺激大了,后半夜肯定没法睡踏实,还是让她多赖一会儿吧。
昨夜同样睡不踏实的,还有陆采薇,朦朦胧胧的,总能听见丛容在隔壁不时大呼小叫。
唉,她又在做噩梦了吧?
自从易之寒学长在开普敦遭遇车祸后,连续几个晚上,丛容总是做噩梦,看来她心里是十分牵挂他的,尽管嘴上比任何人都倔强。
就这样,当易之寒缓步下楼时,正好陆采薇也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她心里想着丛容的事,脸上带着漠漠的萧索,精神也不大振作,半开半阖视野中,似乎多出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身影。
应该是马先生!
知道自己寄人篱下,更应该乖巧懂事,陆采薇忙堆起笑容,准备跟“马志信”说早安。
“早上好,马叔——啊!”
当她看清正从楼上绕下来的人,剩下的话语登时梗在喉头,太突然,太强烈的惊和喜,反而使她脸上的笑容疏忽僵住。
那个男人不是马志信,而是易之寒!
听到声音,易之寒也转过头见是陆采薇,本打算随意点一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其实,写几天陆采薇对易之寒的担忧,丝毫不比丛容少,只不过不仅不能表露出来,反而要死死压抑住,决不能给人看出一点端倪。
此时,蓦然看见他,心里的那道闸口好像突然被开启,于是各种情绪汹涌而出,理智都来不及阻挡。
“学长?您,回来了?”陆采薇两眼蓄泪,颤声问。
易之寒点了一下头,跟平日里一样冷漠,完全不受她的感染。
当陆采薇的心仿佛受到无情一握,在疼痛中骤冷下来时,突然,易之寒朝她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