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代表开普敦政府的经济官员,清晰、缓慢的宣读开标结果,随即掌声、欢呼声鹊起,后方的媒体也骚动起来,一时闪光灯大作。
在这一派嚣腾之中,坐在第一排的柏如霏却一动不动,面如死灰,只是盯着官员开合的嘴巴,仿佛所有思维和行动的能力都失去了,甚至无法理解他宣读的每一个字。
反而是坐在她身边的丈夫,霍的站起来,直着脖子,大声的抗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他中标?喂,不需要公布一下标底吗?我们每一项条件都比他们优越,为什么会——”
“威廉,别,别吵了……”柏如霏终于能够说话,无力的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
其实,沈威廉的咆哮,何尝不是此刻堵塞她胸口的疑问?
明明已经从林明山那里,得到鼎力集团标书的重要数据,并且一项一项,非常有针对的做了对策,怎么可能输?怎么可能?
“喂喂,什么时候开标底?你们是不是受贿了?”沈威廉根本按捺不住怒气,仍在手舞足蹈的指着台上咆哮。
所有人都没有理会他,只有柏如霏,被他的嗓门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阵阵生疼,终于也忍无可忍,用比他更大的音量咆哮。
“你给我坐下来!”
即使如此,依然无人注意他们。
而易之寒已在掌声中,镜头下,受邀走上了主席台,与政府官员合影,俊朗、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踌躇得志的笑容,再向各方点头答谢时,目光从前排扫过,似乎在柏如霏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两秒,挑起一边唇角,再不掩饰讥诮的意思。
这个带刺的笑容,仿佛洞穿了柏如霏一片混沌的脑子,您她陡然省悟过来。
他知道?
他早知道自己做的事?
难道,一开始就是陷阱?是他和林明山,联合起来欺骗自己?
不不,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