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门带上,取而代之以乾态浮银来给这个房间增添点光亮。
“他们说我被邪灵附体了。”
“那实际上呢?”
安德莉亚貌似对光很是畏惧,双肘并起,以臂障目,并不直视前方。
我遂熄了光,与她一同坐下,在黑暗中交谈。
“我不知道。”
“这里有什么吗?”
“这里一点儿也不好,我们原本住在外面,克洛诺斯大人要我爸爸来这儿,我们就来了。”
“出了什么事情吗?”
“最开始没什么事情,但是过了三个多月,本来应该每月到的税务官还是没来,这个时候我爸爸准备自己出去看看,结果那天晚上就被院里的人逮住了。”安德莉亚的声音里开始多了点哭腔。
不用多说,安德莉亚口中的。“院”相必就是那降灵院了。
“院里的人对你爸爸做了什么?”
“不知道,爸爸回来以后一句话都fu跟我们说每天还有人给他送一叠厚厚的纸,从那以后他每天就是zèi纸上写写画画的。”
“那‘邪灵’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我一讲到这里,她哭得更厉害害了。
含糊中带着几句本土的方言。
“去年年前几天,我想要点酸奶,结果村里没有,爸爸跟我说不能出去,可是我不听,在家里闹,哥哥却真的背着大家出村了。
那天晚上,一堆人突然到了我家里,把哥哥带到了地下,好几天哥哥都没有回来。我爸爸去找,结果被他们狠狠地打了。
但是我到了那里,都是血,还有皮……”安德莉亚的声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什么皮?”
“就是那种……人……”
“那我见到的是——”
“我也不知道回来的哥哥是谁。”
“后仰!”
那是来自前方的袭击。
好在黑暗完全不影响我对袭击的预知。
乾态。
光明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
安德莉亚的兄长,此时正手执柴刀静静地立在那儿。
脸上和煦的微笑和分明刚刚完成挥击的手,像冰火般不容忍。
现在不用再顾忌什么了,我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个村庄的状况,直接开口质询:“你是门里是人吧?”
然而他一句话都不说,脸上保持着微笑向前再踏一步。
“哥哥,你别这样!ηνtokάνeiςαutό!”
安德莉亚被吓坏了,她先是伏在地上,又手足无措凑上前抱住兄长的脚,并反复重复着一句本地人的语言。
而安德莉亚的“兄长”对待安德莉亚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残暴,他温柔地俯下身子,轻缓地拍着安德莉亚的背。
柔和的话语也必定不是什么凶恶恫吓之词。
这一下倒是让我不知所措了。
然而当他再次起身之时,安德莉亚用手拽住了她“兄长”的衣角。
安德莉亚摇着头,用眼神制止她的“兄长”。
“喂?这是……”
“呜!”
来自精神上的袭击。
眼睛被疼痛所封闭。
虚弱的感觉极速地扩张到身体上每一个角落。
“瘟疫”的力量和精神有关!
我早该提防的!
安德莉亚的兄长站在了我面前,张开双臂,迎接着我的倒下。
不过我有他不知道的东西。